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都说猛禽无智,那它是如何记了江风一年又一年的。
官家驿站。
驿丞也没想到突然会有五六十号人,大晚上的突然投宿,忙得不可开交。
收拾房间、喂马、喂人、烧水,忙活了一大通,到底置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
刚刚厮杀完毕的关山云和高晦,都喝了酒。
江风难得,这一次,只喝茶。
三人落座,各有心事。
一别经年,前尘旧事,竟不知从何提起。
还是关山云先开口:“阿晦,为何要来长安?”
高晦看了江风一眼,说:“上峰调动,又岂能单凭个人意愿。”
关山云知道,李隆业兄弟两人,曾以江风入宫,不除韦后恐遭歹手的理由,邀请高晦入伙,成为影响唐隆政变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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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云也看了江风,开门见山地问:“是为了阿风吗?”
江风心中一紧。
高晦一愣,半晌才说:“跟阿风,无关!”
关山云叹气,说:“你如今职位紧要,多少人眼红。我只恐有人拿旧事做筏子,与你为难!”
高晦说:“窦鼎虽然不济,但也不至于如此下作!况且,我问心无愧!”
关山云注视着他,那目光似乎在说,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高晦一阵心虚。
江风也心虚。
江风再也不能装糊涂,她看着高晦,说:“凉州军从来不站队,只忠于皇帝一人。唐隆政变,阿晦哥哥因为我,同王爷起势,我感激不尽!”
高晦讶异,没想到李隆业会跟她和盘托出。
他知道俩人之间已绝无可能,但仍酸着说:“要谢也是我谢你,毕竟是从龙之功!”
他仍记着,她上次见面时的嘲讽。
江风也很抱歉,说:“大哥说的,阿晦哥哥还要上心些才好。太子和公主已然撕破脸,北衙四卫占了京城大半兵力,本来全在太平公主麾下,如今被你撕开口子,公主党再不肯轻易罢休。你和窦鼎虽然有幼时情谊,可如今各为其主,总要提防的。”
高晦看着江风,好似刚认识她一样。
她分析起朝堂之事,头头是道。
是她从来如此?还是她早已不是凉州那个宜嗔宜喜的小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