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说那个落荒而逃的男人还是在说自己。
……
总之这个约定最后就好像变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一高考完,付青珩就偷偷摸摸拉着柳游春去——偷家。
把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的那一刻,柳游春心脏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亲眼看到户口本上的那个名字,从陈换弟变成柳游春。
再是身份证,后面的一切手续……
很麻烦,但没有谁嫌麻烦。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付青珩再一次看见柳游春哭。
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哭一样,寂静无声,每一滴眼泪却能精准把他的心砸得生疼。
“别哭,我的……柳柳。”
柳柳,柳柳,柳柳,柳柳……
两人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抱着的手越来越紧。
“嗯,我叫,柳游春。”
去他的陈换弟,谁想换谁叫。
过往那些灰暗的、长满了霉斑的经历似乎并不能影响到她,她给了以前的陈换弟永远也给不了的回报,斩断了她的过往。
从此,她只是柳游春。
浮玥、沈晚、时晏、秦笙、浮七礼、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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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阿婶、浮阿叔……
这些人的出现仿佛是既定轨道里长出的花草,自由绚丽地在框架之外摇曳,于是她也能挣扎出去,向外生长。
她是柳游春。
付青珩的柳游春、浮玥的柳游春、沈晚的柳游春……
也是她自己的柳游春。
灿黄的阳光从天幕洒下,黄澄澄的小雀儿低低飞过,在翠绿的树荫上停住,叽叽喳喳地唱着属于春天的歌。
天气回暖,衣服都换成薄衫。
“好看吗?”柳游春看着镜子里那个戴银冠、脸上绘着太阳纹样的人,有些不太敢相信那是自己。
浮玥和沈晚一人一边,趴在她耳朵边大吼:“好看。”
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花溪无奈地挥手,“你们两个别捣乱,柳柳今天可是新娘子,那怎么可能不好看。”
“还是阿婶说的最客观。”柳游春抬高头,方便花溪给她固定头簪。
沈晚一脸不服气,“好啊你个柳柳,我千里迢迢飞回来给你当伴娘,你竟然都不夸我!”
浮玥和虎崽最近学会了翻白眼,“你那是分明想和小男友也一起办一场,来学经验的。”
沈晚深吸一口气,没反驳出来……
好像也确实有这个心思诶。
柳游春身子不动,脸都快笑僵了,“还是皎皎了解你,看你这心虚的样子。”
“我哪有……”
最后还是花溪出来结束小学生骂架的现场,“好啦好啦,我巴不得你们都回来举行婚礼,到时候都热热闹闹的,保准衣服一天24小时不重样。”
欢声笑语在门口时晏、秦笙的敲门声中隐去,“要到吉时了,新娘出门。”
秦笙因为至今单身,痛失背着新娘子出门的资格,由时晏作为娘家的哥哥背出门。
绣着龙凤花纹的披帛被浮永州亲手披在新娘子身上,代表着不管如何,娘家永远会作为她最强大坚实的后盾存在,会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身后。
柳游春满眼都是泪,被浮玥和沈晚赶紧一边一个拿帕子掖干,“不许哭,咱这是高高兴兴的事情,可不能哭啊。”
沈晚的声音总是这么有喜感,能轻易打破伤感的氛围。
这下不仅是柳游春,连浮玥花溪等人都笑了。
“好了好了,不能耽误吉时,上花轿,奏乐。”
唢呐锣鼓喧天,爆仗的红色纸屑翻飞,在一众笑声中随风飞往远方。
粉紫色夹杂着橙色的爆炸式冲击,将碧蓝色的天幕渲染得如同最美的画作。
“恭喜柳游春的《家》在国际上获得金奖,掌声送给这位伟大的画家。”
“此次奖金依旧将会全部捐赠给青游慈善机构,用于偏远地区的助学工作……”
“柳游春……”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