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传来熟悉的鸟叫声,又是熟悉的石子弹在橙影睡穴上,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好在这回长进了,用的是棋子。
窗外时晏轻手轻脚跳进室内,瞧见浮玥时那双眼睛便变得亮晶晶的。
“皎皎……”火急火燎地上前一把搂住浮玥的腰,把脑袋搁在浮玥颈间,像只挨挨蹭蹭的大狼犬。
不,比虎崽还要粘人些。
浮玥被他搂了好一会儿,才被男人依依不舍地松开。
但也未完全松开。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揪住她的衣袖,径自将覆在架子上的大氅扯下,给她披上。
又把这些日子存着的各种小玩意儿献宝似的拿出来,也不知晓那衣襟里是怎么放下的。
最后压轴的,自然是那道金灿灿的圣旨。
繁复的花纹,触感细润的质地,皇家之物名不虚传。
只是……
“这是什么?”浮玥装傻。
时晏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眉眼弯弯,就连那股凶煞之气都被消弭于无形,“圣旨啊,皎皎我跟你说,这上面盖了两个章,还有一个是私印……”
吧啦吧啦……
说着说着,时晏总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袭来,他随意挥了挥手,继续眼睛亮亮地对浮玥说着。
就是皎皎这眼神,怎么越来越危险了!
在时晏接收到危险信号的下一秒,耳朵尖被揪住,还用了点力气拧,“啊……疼……皎皎我疼……”
猝不及防惊呼出声之后,时晏委屈巴巴,学虎崽把脸皱起来撒娇。
可委实有些与他自身气质不符。
浮玥松了松手,又继续用力一拧,语气危险,“我只是一介山野村夫,配不上你。”
这话好生熟悉。
“你不是和燕王有婚约吗?”
这话更熟悉。
时晏面对浮玥时十分不灵光的脑子总算转过来了,嘴角扯着的笑都倏尔变得僵硬无比,自己缩了缩脖子,沉默着不说话了。
浮玥心里发笑,面上还要装作生气愤怒的模样,柳眉竖起,唇肉被抿出个小凹凹来,“石岩,时晏,还是燕王?”
原本只是半跪着的时晏动作干脆地全跪下,双手捏住自己的耳朵,把脑袋靠在浮玥颈窝,试图求饶。
“皎皎我错了……”
“你没错。”浮玥不接茬,旋身站起来,躲过男人的挨蹭,“燕王怎么会有错呢?”
完了。
真的完了。
这一听就是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