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玥带了哭腔,“我难受。”
时晏目光梭巡过她的眉眼,眼底暗色涌动,却被克制地压下,“好,我帮皎皎。”
……
“还难受吗?”
时晏唇瓣湿润,鼻尖上一抹水痕,在氤氲着香的室内声音暗哑,几乎压抑不住的愉色。
浮玥靠在他肩上,被他搂着,抽抽噎噎,“不了。”
她也不知为何,自从怀孕后,性子便愈发反复无常,那些往日时晏缠着要的光景仿若换了个个儿,全都是她追着讨要。
偏偏时晏已经忍到无奈,还要顾着她的身子。
“医仙谷的容容都说了,可以的,你偏要害怕。”
时晏苦笑一声,将已经嘟囔着快睡着的浮玥打横抱起,心中继续默念清心诀,平复下自己越来越克制不住的冲动。
他怎能不怕,他的皎皎自己都这么怕疼,还要承受这些痛楚,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她的身子呢。
修仙者怀孕,生产时日是不定的,纵然有万般术法,可不知是否是有违天道,但凡修仙者要孕育子嗣,吃任何丹药都无用,该承受的痛苦皆要承受一遍,甚至比凡俗间的女子要更为痛苦。
上月凤焉生产之时,足足疼了三日,血水一盆一盆地倾倒出来,用丹药吊着,不会有性命之忧,可那痛楚,却谁都帮不了。
时晏心中纵使有万般后悔,那娃娃也已经在浮玥肚中揣着了。
只能每日搜寻些她爱吃爱玩的,尽可能满足她一切的要求,用自己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陪伴着她。
“嗯~”
怀中的人一声轻哼,时晏便从浅眠中惊醒,手抖着往下一探,便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纸鹤……”
声音强自镇定,让纸鹤去传信喊医仙谷的容容来,自己仅凭本能备好可能需要的丹药、灵草、热水……
“皎皎,我在,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