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小豆丁也叫秦小幺,是大盛国安平郡北山村老秦家唯一的孙女。白净漂亮得像个瓷娃娃,可惜是个傻的。
小豆丁也是个早产儿。与秦小幺不同,小豆丁生下来身体没有什么毛病,但是脑子出了问题。让吃就吃,让睡就睡,不吃不睡的时候就呆呆地坐着,活到九岁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当年一个游方道士说她丢了一魂一魄,机缘到了自然就好了。
最终,九岁的秦小幺等到了二十八岁秦小幺这个机缘,可惜自己魂飞魄散了。
秦小幺刚来的时候,这个身体正在发高烧,以那滚烫的热度来看,绝对不低于四十度。
据说是因为大冬天掉进河里,呛了水还染了风寒。连续三天高烧不退,药灌了无数碗,土办法全都用了一个遍,结果大夫还是直摇头,委婉地劝她爹娘准备后事。
秦小幺就是在小豆丁咽气的那一刻被拽了进来,为这具身体续上了最后一口气。等她苏醒后就发现小豆丁已经不在了。
不就是投个胎嘛,也不知道她急什么,连个交接手续都不知道办一下。害得秦小幺对小豆丁的生平一无所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演。万一把她当个妖怪给烧了,那还不如现在就病死呢,省得再遭一回罪。
无计可施的秦小幺,只能继续装晕。
这家人也不知道啥情况,每天进进出出的不少人过来看她,就是都不怎么说话。躺了三天,唯一确定的是,她穿到了一个叫做北山村的地方。
来得最频繁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手很粗糙,每次摸完她的额头,都会长叹一口气。这个女人据说是她奶。
另一个女人的手就细嫩多了,照顾她的时间也最长,会温柔地给她擦手擦脸喂米汤。只是实在是太能哭了,每天嘤嘤嘤的,吵得她脑仁疼。这个要水漫金山的就是她的哭包娘。
就这么躺了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秦婶子,在家呢。”
院子里响起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那大嗓门连躺在屋子里的秦小幺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嗯。有事?”
这是她奶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可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