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她抬起头,“公安同志,没错。”
李安然指指下面的签字,“是你亲笔签名的对吧?”
刘翠芬低头看了一眼,点头说,“是的,是我亲手签的。”
李安然从她手里拿回纸,叠好放进包里,又拿出一个信封,“刘翠芬,你丈夫留下的,一共三百二十三块七毛六分钱,局里让我转给你。”
听到这话,刘翠芬惊讶抬起头,“崔鑫留下的?”
“对,他留下的。”
刘翠芬伸出手接过信封,撑开信封口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如同烫手似的关上,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打个收条,回去我好交差。”李安然拿出笔记本和笔递给她。
“哦,好的,好的。”刘翠芬似乎有些慌乱,接过笔记本和笔后,原地转了一个圈,想找个能写字的地方,最后走到旁边,把笔记本按在墙壁上,看架势准备在墙上写了。
“进屋在桌子上写吧。”李安然说道。
“哦哦哦,好的。”刘翠芬进了屋,说了声不好意思,在矮桌旁边坐下,旋开钢笔帽,伏案写了起来。
当她写字的时候,李安然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握笔的手,直到她写完,这才收回视线。
“公安同志,您看这样写成不?”刘翠芬将笔记本递到李安然面前。
李安然接过看了一遍,指指最下面签名的地方,“这里得按个手印。”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印泥盒子,把盖子打开。
等刘翠芬按过手印,李安然朝手印上吹了几口气,合上笔记本放回书包里,“你丈夫那套房子你们还要租吗?如果不租的话我跟街道说一声。”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崔鑫的房子也是公房,需要每月缴纳租金。当然了,租金非常便宜。
也许李安然的问话有些突然,或者刘翠芬压根就没有想过,一时间倒是呆住,不晓得怎么回答。
“按照政策,你女儿可以回京顶替崔鑫的工作,只是可能岗位需要调换,这要由街道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