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伤处,捶了一下腿。
可恨她腿断了还没长好,不然非得冲出去和这人理论!
下人们噤声立在一边,母亲心疼地拉过她捶腿的手,骂道:“好好地打自己做什么!”
“这腿真是多灾多难,好容易要养好了,别被你自己个儿打坏了!”
还没等她心里涌上暖流,母亲又问道:“念儿,你告诉娘,等弟弟或是妹妹生下来以后,你真的不会伤害他吗?”
雷念儿被的她不信任刺伤了。
“阿娘觉得,我是手足相残的人?”
桂夫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胡话,讪讪地收回手,解释道:“这不是你习惯了阿娘只疼你一个人,怕你因为这孩子吃醋嘛。”
“所以念儿是绝对不会伤害弟妹的,是不是?”
她竟然还是不相信她。
雷念儿只得做下保证:“是。”
但心中有一小块地方,被挖了一个浅浅的洞。
雷伯母住的客院里,那正当妙龄的女子问雷伯母:“阿娘,堂妹真的说过要掐死弟妹的话吗?”
雷伯母不屑一笑:“当然没有。”
“但有没有的,又讲不了证据。”
“我说她说了,她自然也会说她没说。”
“只要雷宁的妻子怀疑了,开始提防她女儿就够了。”
“动动嘴皮子的事,就能搅得他一家不宁,这么划算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说完,她想到什么,眉眼一沉,忧思起来。
少女轻轻唤她:“阿娘,有什么问题吗?”
雷伯母紧紧捏着团扇的扇柄,恨恨道:“但愿我那好弟妇这次怀的不是男胎。”
“如果雷宁一辈子没儿子,以后雷家的基业就会交到你兄长手上。”
“他当年算计你阿耶,这辈子就都替你兄长挣家产,都是报应!”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雷伯母话虽说得重,声音却是极小的,越说越觉得憋屈,重重地把扇子往桌上一拍,才消了些郁气。
她身边的少女害怕得瑟缩了一下。
......
雷念儿觉得,在自己家里养伤,反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