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笑了一下,两小只随着她的笑声抖了一下。
发现自己阿姊并没有发火,姊弟二人对视一眼,悬着心继续悬着。
贝婧初那一点火气早就消了,发现常汐真的是个蠢的,对她有着无与伦比的耐心。
甚至还能好声好气的解释她口中的“不公”。
“常娘子自懂事起,便是名师大儒教导,即便常家不允许族中女子参与科举,只是让你们读书明理,将来能侍奉夫君,打理家宅。”
“更不用说你被给予厚望的的兄弟们,得到的资源有多丰厚。”
常汐一脸茫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殿下这是何意?没有丰厚的资源,如何能饱读诗书。”
贝婧初“啧”了一声。
想到晋惠帝司马衷在名声萧条、百姓饥荒时,大臣说百姓无粮可食,他却不明所以的问:“为什么不吃肉呢?”
常汐这般,就是个活脱脱的何不食肉糜。
贝婧初心累的叹了口气,给这位娇养在闺中、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娘子一点震撼。
她说:“像一些耕读人家,家中书都没有几卷,只能抱着几本四书五经在那儿啃。”
“教书的先生迂腐死板,最多是个童子秀才,甚至更差些的,没有功名,只识了几个字都能做先生。”
“无人教导、无人引领,纯靠着自己的悟性考成举子。”
“而你的兄弟们有数不尽的名着简牍、想请就请的名仕大家。”
“就这样堆起来的人,最后竟还和寒门子弟相差不多的才能。”
贝婧初捏着团扇遮住鼻子,做出极尽矫揉造作的嫌弃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