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氏松了口气。
不料,松早了。
高老夫人继续道:“但你生是生了,却两个孩子都教养得一塌糊涂。尤其高晏,你瞅瞅,如今像个什么鬼样子?”
“孩子你教养不好便也罢了,连突发事件也处理得一团糟。远的不说,就说今晚,险些就让高晏吃上了人命官司!”
“林氏,你能力委实太过低下,不堪为当家主母。从今夜起,你不必再管家了!”
林氏:???
不必再管家了?
这是什么意思,要夺走她手中的掌家之权?中馈交给别人打理?
短暂的怔愣过后,林氏想明白了,此举八成是婆母做给外人看的,毕竟今夜出了事,总得有个惩罚不是。
思及此,林氏心底又稍稍安定了点。
中馈不交给她,也不过是短暂的交给二夫人或者三夫人罢了,迟早还得回到她手里。谁让二房和三房没有爵位继承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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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高老夫人却点名道:“今后,管家权就交给高镍他媳妇,筝儿嫁过来有小半年了,待人接物和为人处世都是上乘,堪当重用。”
什么?
交给傅玉筝?
听到这话,林氏整个人都震惊坏了!
管家权交给傅玉筝,和交给二夫人、三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婆母不会开始打主意,要将爵位也传给高镍了吧?
思及此,林氏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攥住,攥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终于,林氏发出了抗议:
“母亲,不可,绝对不可!傅玉筝只是一个庶子的媳妇,天底下哪有国公府内务交给一个庶子媳妇的道理?”
“传出去,都会被别家夫人笑话死!”
高老夫人听到这话,倒也不怒,因为她一眼就看穿了林氏心底的小九九——不过是害怕爵位被高镍袭了去。
关于这个,高老夫人心底跟明镜似的。
就高晏的能力、德行和近些年的精神面貌,都不堪担当大任。爵位真给了他,不消几年,镇国公府就会家道中落!
子子孙孙跟着吃亏不说,还得败光了祖宗打下的家业!
爵位唯有传给高镍,才能保住镇国公府的破天富贵。
所以,高老夫人压根不屑回答林氏,就命令大丫鬟翠玉道:
“翠玉,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大夫人房里找出对牌和库房钥匙,今夜就交给高镍他媳妇!”
林氏急了:“母亲,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啊……”
她神情激动地探出手,想去抱住高老夫人的大腿。
事到如今,高老夫人哪里还愿搭理她?直接走开两步,远远避开她乱抓的爪子。
同时,高老夫人继续冷哼道:
“今后,镇国公府的一切事宜,你都无需再过问,自有筝儿负责打理。你只需好好跪在祠堂,抄写《祖训》一千遍,何时抄完,何时再回房。”
祖训抄一千遍?
天呐,祖训一遍抄写下来,就是洋洋洒洒几十页啊!
抄写一千遍,岂非大半年都抄写不完?
换句话说,接下来的大半年时光,林氏都得跪在祠堂里?
和祠堂里的一堆阴森森的祖宗牌位生活在一块?
意识到这个,林氏只觉眼前一黑!
她承受不住,直接吓得昏厥了过去!
~
高老夫人果然言出必行,当夜,傅玉筝就收到了对牌和府库钥匙。
彼时,傅玉筝还窝在高镍怀里,两口子甜甜蜜蜜地聊着朝堂上的趣闻呢。
突然收到了对牌和府库钥匙,高镍提点道:
“明儿一早,府里的各个管事便会集体前来拜见你,其中会有几个刺头不服管,你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林氏掌管镇国公府二十余年,很多管事婆子都是其心腹,用起来不放心不说,其中几个还很可能带头闹事。
给筝儿难堪。
闻言,傅玉筝笑着搂住高镍脖子,撒着娇道:
“知道了,知道了,镍哥哥甭担心,我自会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