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回西南?
后日就回?
老太君哪里肯,她越发不理智地闹起来,扯住木邵衡手臂就开始撒泼:
“一日不解决他俩的亲事,我就一日不回去!”
“……不回去……”
“不回去……”
“死都不回去——”
~
上房。
红烛摇曳。
傅玉舒安安静静地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木邵衡缝制贴身穿的中衣。
“王妃,歇息一会眼睛吧,您都缝了大半个时辰了。”大丫鬟青栀手捧一盏菊花茶,走过来笑道。
闻言,傅玉舒手中的针线一顿,就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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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邵衡一走,她就开始做针线活了,怎的去了这么久还未归?
傅玉舒放心不下,将针线活丢在一边,穿鞋下榻道:“走,去老太君那儿看看去。”
结果,还未抵达老太君的院子,就远远传来老太君恸哭控诉的声音:
“……我不管,我已经在娘家人面前放了话的,只要笑儿喜欢蝶衣,必将蝶衣许配给他……”
“儿啊,母妃也是要脸的,绝不能在娘家人面前丢人的……”
闻言,傅玉舒脚步一顿。
没再继续前行,选择一棵不起眼的大树,果断站在了树干后。
不过,还没偷听两句,就见院门“嘎吱”一下开了,木邵衡满脸不悦地奔出来,大步流星,一看便是气得很了那种。
老太君还追出来,扶着门框,执着地哭喊道:“儿啊,母妃也是要脸的,不能在娘家丢人呐——”
她越喊,木邵衡奔走得越快。
没一会,就拐个弯消失不见了。
直到看不见儿子的背影,老太君才抹掉脸上的泪珠,冷着脸回了屋。
那边,傅玉舒从树干后出来,急急忙忙朝木邵衡追去。
可木邵衡又高又大,健步如飞,哪里是傅玉舒能追得上的?
于是乎,木邵衡率先回到上房,一走进内室就喊:“舒儿。”
结果可想而知,没人回应他。
“舒儿?”
“舒儿?”
木邵衡一连喊了几声,始终不见回应,莫名的心中发慌。
咦,发慌啥?
这就跟傅玉舒的柔弱有关了,自从老太君疯魔了似的,不停地搞出大动作后,木邵衡就分外在意舒儿的安全问题。
一旦看不见她,他便止不住地担心。
只见木邵衡急忙叫来当值的丫鬟问:“王妃呢?”
小丫鬟低头道:“王妃带上青栀出去了,具体去哪,奴婢也不晓得。”
闻言,木邵衡立即转身出屋,就要去外头寻找。
好在,他刚疾步走出院门口,就远远瞧见傅玉舒带着青栀回来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小娇妻道:“舒儿,你去哪了?”
傅玉舒耳朵能听出男人声音里的焦急,眼睛也能看到男人神色里的担心,她忍不住笑道:
“邵衡哥哥,我不过是在府里走了两圈,瞧把你急的。未免小题大做了。”
闻言,木邵衡嘴上笑了,双臂却将舒儿搂得更紧了。
他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但就是这般在意舒儿,生怕她再出一点点的意外。
大约,这就是爱情吧。
因为够爱,所以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止不住地焦心。
这种感觉,是曾经的他从未体会过的。
第一次体会,难免就更……更焦心。
“舒儿,过两日我亲自送母妃回西南,接下来半个月,你得一个人待在府里了。”
这一刻,木邵衡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得将母妃送走。
再住下去,他都要神经衰弱了。
傅玉舒笑着搂住男人劲瘦的窄腰:“好。”虽然不孝,但她也确实不愿再与婆母居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分开,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京城,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