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只传来冷冰冰的一句话:“迟到者,一律不得入内!”
他们再求,里面却再无声响。
傅景玄焦急万分。
这时,乔氏一眼看见了傅玉筝一家,她连忙欢喜地奔了过去,拉住傅玉筝的手笑道:
“筝儿啊,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你快去跟贡院的人说一声,让你大哥哥进去吧!”
傅玉筝:???
她何德何能,能让贡院的人听她的话?
接着又听乔氏补充道:“你未婚夫是高镍啊,你报上他的名字,没人敢不听的。”
傅玉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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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翻个白眼。
呸!
真是没点自知之明,他们二房的人前世今生都跟她作对,也配她借用高镍的人情去帮?
脸有那么大吗?!
傅玉筝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二太太乔氏的手,坚决地表示:
“二婶,恕我无能为力。我只是高镍的未婚妻,无权以他的名义为你们开后门。”
乔氏急得大叫:“傅玉筝,你怎么这么冷血呢?你娘亲没儿子,我的景玄就如同你嫡亲的哥哥啊!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的亲哥哥错过春闱,连贡院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傅玉筝直接无语了,还嫡亲的哥哥呢,呸!
她嫡亲的哥哥早就坐在贡院里头等待发卷了,一个破堂哥,也把自己当根葱!
恰在此时,四姑娘傅玉萱发现了缓缓驶来的马车,车身上赫然印着“首辅陈家”的徽记。
傅玉萱急忙跑到路中央,张开双臂拦住了马车。
“请问陈大人在吗?我有紧急事情求见。”
首辅大少爷陈沛亭恰好就在马车上,他迅速掀开帘子,看到傅玉萱的身影后,立即跳下了马车。
陈沛亭走到傅玉萱面前,关切地问道:“傅四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傅玉萱神色焦急地解释:“我们来的路上马车坏了,我哥哥没能赶上点。现在贡院的人怎么都不肯让他进去。”
陈沛亭安慰道:“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想办法。”
说完,他示意身边的小厮拿着自己的名牌去敲门询问。
首辅家的面子果然非同一般,很快贡院侧门便开了一条缝,放傅景玄进去了。
看到这一幕,傅玉萱感激涕零:“多谢陈大人相助。”
陈沛亭温柔地看着她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上次在皇宫的客房里,他曾对傅玉萱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她还曾反驳道:“陈大人,我们之间并不熟悉。”
而这次……
傅玉萱却没有再反驳他,似乎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让陈沛亭心生欢喜,他稍稍靠近傅玉萱一些,低声说道:“你的帕子,我一直好好保管着呢。”
说着,他从衣袖里拽出帕子的一角,上面绣着“萱”字。
傅玉萱见状,似乎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微微低下头。
陈沛亭注意到她耳尖的微微发红,他轻轻笑了:“傅四姑娘,后会有期。”他深情地凝视了她最后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陈黛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满地瘪嘴道:“大哥,你帮那个破落户做什么?”
因她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陈沛亭仔细辨听了一会,才听懂她说什么。
随即,陈沛亭低声而严厉地训斥妹妹:
“胡说八道,什么破落户,傅景玄是你未来相公!说话该有点把门的!再如此瞎说,我也命人掌你嘴!”
陈黛羽想起半个月前被锦衣卫掌嘴的经历,吓得浑身一颤,再不敢吭声。
马车外,四姑娘傅玉萱将车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说她心头没有生出一丝暖意,肯定是……假的。
就在这时,二太太乔氏走了过来,她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夸赞傅玉萱道:
“萱儿啊,你真行,什么时候和首辅大少爷扯上关系的?”
傅玉萱瞥见母亲眼中的亮光,心中不禁感到烦躁,她随口否认道:
“哪有什么关系?我大哥是陈大人的准妹夫,他帮忙不是很正常吗?”
二太太乔氏才想起这茬,一拍脑袋道:“都怪我急糊涂了,居然把你大哥这层身份给搞忘了!”
说罢,乔氏还不忘数落傅玉筝一顿:“还是你大哥的岳家有情有义,不像傅玉筝那个冷血的,明明打着高镍的名号,就能轻而易举办成的小事,她居然不肯点头!”
“呸,什么玩意儿!”
傅玉萱没有接话,她心里乱糟糟的,都是关于陈沛亭的事情。
她明明知道两人身份悬殊,不可能有结果,但陈沛亭对她的好……却是真的。
这让她难以狠下心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