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能跟傅景玄合起伙来一起骗我呢?”
“屁的金银首饰,屁的千年人参,屁的蜀锦!我连影子都没瞧见!只有六抬不值钱的锅碗瓢盆和小凳子……”
“娘,傅景玄欺负我就罢了,连你也一块欺负我?”
陈夫人:……
看见这不成器,又口无遮拦的小女儿,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馆翊夫人则直接“噗嗤”笑出声来,那得意的笑声哟,用帕子捂都捂不住。
一边笑,还不忘一边拿眼睇着陈夫人,将其面上的精彩表情欣赏个够。
而此时,陈黛羽丝毫不懂得看母亲脸色,还在不依不饶地大闹!
一生好面子的首辅陈夫人,跟馆翊夫人较劲了一辈子的首辅陈夫人,之前没被寒酸的聘礼气死过去,眼下却被狠命拆台的小女儿……给气得昏厥了过去!
直直仰倒在圈椅里!
“咚”的一下,她后脑勺撞上实木椅背,发出重重声响!
霎时,丫鬟仆妇们乱成了一锅粥,涌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大夫的喊大夫,乱糟糟一片。
而陈黛羽还一心沉浸在自己不如意的聘礼里,她气得满脸涨红,狠狠地跺着脚。
见陈黛羽这副不孝的死样子,馆翊夫人讽笑一声:“首辅这家教,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罢,馆翊夫人一扭水桶腰,志得意满地转身走出首辅陈家。
像是刚刚看完一场史上最心潮澎湃的戏曲,馆翊夫人笑得很夸张,“咯咯咯”地止都止不住。
嘲讽的笑声洒落一路。
~
没两日,首辅陈夫人被寒酸聘礼气得一病不起的消息,就传进了靖阳侯府。
二太太乔氏有些发慌,听说儿子下值回府了,急匆匆跑去儿子房里,和儿子商议道:“景玄,要不,还是将那些昂贵聘礼……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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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值钱的都没有,全是滥竽充数的,确实说不过去 。
不想,傅景玄从多宝阁里取下陈家给的那罐雪肤膏,一边往脖子的伤疤上抹,一边不屑地道:
“补什么补?”
“陈夫人气晕过去,是馆翊夫人干的,与咱们何干?”
“娘,有那闲钱补聘礼,还不如多买几斤牛肉,给儿子再烤一次牛肉串呢!”
提起美味至极的牛肉串,傅景玄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眼底全是怀念。
一见儿子怀念那眼神,二太太乔氏一下子心疼起来,还是儿子说得对啊,有那闲钱补给陈家,还不如多给儿子买两回牛肉吃呢。
从此,再不提补聘礼之事。
反正陈黛羽的身子早给了她儿子,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届时挑个吉日,娶进门就完了!
还补什么补?
~
首辅陈家和二房之间的掰扯,被馆翊夫人的大嘴巴一通囔,囔得满京城都知道了,傅玉筝自然也是知情的。
今日黄昏,傅玉筝正在浴桶里泡澡时,突然从弄月嘴里得知“二房打死也不肯补聘礼”,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要我说啊,这陈黛羽和傅景玄,真真是……绝配!”
“一个愚蠢又胆肥,一个小心眼又抠门!”
“啧啧,成亲后,还不得整日鸡飞狗跳,能把二房的屋顶都给掀了?”
弄月拿着巾子给小姐搓澡,笑道:“小姐说得是,过不了几个月,二房一家子可有得闹腾呢。”
主仆俩说说笑笑间,很快泡完了澡。
弄月伺候小姐穿上肚兜后,又拿来一件轻纱罩衣披上,在闷热的初夏很是凉爽。
傅玉筝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只见浅绿色的轻纱罩衣是半透明的,里头葱绿色的肚兜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