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沛亭没及时回应,甚至久久没给出回应,现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首辅陈夫人心道,坏了,这儿子不会还惦记着傅玉萱,不肯领旨谢恩吧?忙给首辅陈大人使了个眼色。
首辅陈大人自然乐意与康王联姻,这也算是间接给太子殿下拉来助力,能加重陈良娣在太子心中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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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首辅陈大人毫不犹豫地起身,来到陈沛亭身边,拱手替儿子回话道:
“谢圣上赐婚,微臣的儿子这是欢喜得过了头,一时激动到无以复加,这才失语了。”
景德帝闻言,笑道:“好,那今日朕就将裕宁郡主赐婚给……”
“皇上,”正在这时,陈沛亭突然双膝跪地,苍白着脸道,“皇上,请恕微臣不能接旨。微臣已有意中人,此生必不负她!”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这样公然抗旨拒婚,是将皇帝的颜面踩在地上啊!
所以,首辅陈大人直接……狠狠扇了陈沛亭一耳光,怒斥道:“胡说八道,拔得头筹就欢喜得昏了头了?”
不料,陈沛亭依然不改口,还就着父亲的话,向景德帝请命道:
“皇上,微臣今日夺冠,按照比赛规则,微臣可以向您请愿。恳请皇上赐婚,将靖阳侯府的四姑娘傅玉萱,赐婚给微臣!”
这话一出,凉棚里霎时议论纷纷。
“靖阳侯府的四姑娘是谁?是靖阳侯(傅玉筝爹爹)的女儿吗?”
“哪呢,是破落户二房的女儿。”
“天呐,这首辅家的大少爷是傻子吗,有高贵的郡主不娶,偏要娶个二房破落户的女儿?”
“大概是被爱情迷花了眼吧。”
“还是太年轻,不懂得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正叽叽喳喳时,高皇后发话了:“皇上,自古亲事都由父命之母,媒妁之言决定,‘私定终身’乃道德败坏,该杜绝,而非树立为榜样。”
这便是力劝景德帝“拒绝赐婚”的意思了。
高皇后的一言一行都以太子为中心,首辅陈大人是太子党的人,他家嫡长子的亲事怎可以胡来?
娶个毫无助益的破落户的女儿?
开什么玩笑!
不料,高皇后的话音刚落……
香贵妃就唱起了反调,她朝景德帝进言:
“皇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小两口能恩爱到老,日子过得舒心,不要活成一对怨偶不是?”
景德帝和高皇后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香贵妃和景德帝则是私定终身,这两者之间的差异,景德帝岂能没有深刻体会?
他忘不了,刚大婚那几年,他整日面对高皇后这个不爱的女人,内心有多崩溃。直到终于将香贵妃纳为了侧妃,他对婚姻生活才有了盼头。
所以,当景德帝从陈沛亭眼底看出一片深情后,点了点头,决定成全他:“既然定了比赛规则,就按照规则来。朕将靖阳侯府的……”
完全想不起那姑娘的名字。
小德子忙提示道:“四姑娘傅玉萱。”
景德帝听了,继续道:“四姑娘傅玉萱,赐婚给首辅陈家的大公子陈沛亭!”
闻言,陈沛亭面色大喜,忙磕头道:“谢皇上恩典。”
这时,第三间凉棚里的官家姑娘们,忙推了傅玉萱一把:“傻愣什么呢,快过去谢恩啊!”
傅玉萱的内心啊,犹如潮水,大起大落,此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景德帝真的将她赐婚给陈沛亭了?
从此,她将成为陈沛亭的正妻?
……直到被好友们给推出了第三间凉棚,被秋日凉爽的山风一吹,她整个人才觉得真实了一点。
随后,万众瞩目中,傅玉萱面带得体的微笑,落落大方地朝着第一间凉棚走去。最后,她跪在陈沛亭身旁,两人欢欢喜喜地同时向景德帝磕头谢恩。
“皇上,您瞧,这傅姑娘生得多美,与陈公子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嘛。皇上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呢。”香贵妃娇笑道。
香贵妃成功将破落户的女儿塞给了首辅家的嫡长子,间接扯了太子党的后腿,她霎时心情大好,笑容也恢复了以往的娇媚。
景德帝见她终于笑了,也跟着龙心大悦。
于是乎,景德帝越看傅玉萱越喜欢,还拔下香贵妃头上的一根玉簪,特意赏赐给了傅玉萱,笑道:
“难得,你得了香贵妃的眼缘。这个就赏你了。”
傅玉萱并未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依旧落落大方地双手接过玉簪,叩头谢恩。
绝对的端庄得体。
谢恩后,走出第一间凉棚,陈沛亭直接牵住傅玉萱的小手,带她回到了先前两人初吻过的桂花树下。
还愿似的,同一株桂花树下……
陈沛亭二话不说,直接搂紧傅玉萱就吻了起来。
这次的亲吻,远比一个时辰前的初吻来得激烈,饱含了他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次的赐婚有多么得之不易。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与她失之交臂,要迎娶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