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从木邵衡嘴里轻轻松松吐了出来,傅玉舒却霎时又面皮发烫了。
严格来说,现在的木邵衡只是她的未婚夫。
但自从那夜,在布置成婚房的寝殿里,他完完全全得到了她后,私下相处和书信里,木邵衡总是以夫君自居。
他还好几次跟她讲,在他心底,那夜就是他俩的大婚之夜。他很喜欢那夜妩媚动人的她,甚至夜夜都情不自禁地一遍遍回忆……那夜和她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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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一袭白衣进入珍宝阁。
那通身的气派,店小二一看便知这样的少女不差银子,当即笑盈盈地亲自引她去二层落座。
“姑娘,这是今年最时兴的样式,您细细挑选。”
不一会,店小二捧来二十款精致的珠钗、步摇和手串。
蝶衣稍稍瞥了眼,便浅笑道:“不知你这可有精致些的木簪子?”
木簪子?
有金银的不要,只偏爱木质的?
店小二这时才往她头上看去,呃,只见蝶衣头上居然只简简单单挽着一根木簪,看那工艺也很一般。
见店小二打量自己头上的簪子,蝶衣笑道:“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拿小刀雕刻的,确实粗糙了些。”
店小二:……
越发觉得这位姑娘与众不同了。
过了会,店小二捧来三根紫檀木、黄花梨木和金丝楠木的簪子。
蝶衣一眼看中那根紫檀木的,簪头雕刻着一只绿蜻蜓,翅膀薄如蝉翼,栩栩如生。
店小二道:“姑娘真有眼光,这根簪子可是吉光大师的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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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大师,蝶衣在西南时就听闻过他的大名,乃京城工艺上的三杰之一。
她纤白的手指轻轻捏起簪子,往发髻上一插,那只绿蜻蜓似乎顷刻间活了过来,在她黝黑的秀发上展翅欲飞。
真真是美不胜收。
蝶衣很满意,问道:“多少银子?”
店小二笑道:“有点小贵,二百两银子。”
一根木簪就二百两银子?
若是寻常闺秀铁定舍不得买,但蝶衣当红三五年了,私库丰盈,丝毫不在意这点小钱。
点点头就要付钱。
正在这时,楼梯“嘎吱”“嘎吱”作响,有一行人上来了。
店小二抬眼望去,见是裕宁郡主来了,连忙丢下蝶衣,交给别的小侍女伺候,自己点头哈腰去伺候裕宁郡主了。
不料,裕宁郡主随意瞥了眼蝶衣,直接被她的美给惊艳到了。哪怕蒙着白色面纱,连脸蛋都看不清晰,依旧让裕宁郡主足足怔愣了好一会。
直到她的丫鬟轻轻拽了下她衣袖,裕宁郡主才回过神来。
莫名的,裕宁郡主将蝶衣的美归结于她头上振翅欲飞的绿蜻蜓,脱口而出道:“她头上那款绿蜻蜓簪子,本郡主也来一根。”
店小二一时为了难:“回郡主,那款是木簪子,仅此一根,再没多余的了。要不,郡主瞧瞧别的?”
平常木质簪子不好卖,所以进货极少,每种款式都仅一根。
闻言,裕宁郡主把眼一瞪:“那就把她头上那根拿来!”
啧啧啧,以为蝶衣是因为绿蜻蜓而美?绿蜻蜓让给她,美的就变成她了?
这急于变美的脑回路哟,也是醉了!
偏生裕宁是郡主,店小二也没法子,只得腆着笑脸去和蝶衣商量:“这位姑娘,那位郡主是康亲王的小女儿,咱们实在得罪不起,您不如……让给她?”
蝶衣:……
这京城的皇家郡主未免也太嚣张霸道了!
尤其听闻这位郡主是那位老色胚的女儿,蝶衣就越发反感,想让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