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
此时,高姝的脑海里闪过自己身穿华服,以“当家主母”之尊端坐在沈家厅堂之上的画面。
在高姝的美好幻想里,她会如傅玉筝和傅玉舒一样,一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手握沈家大权,能呼风唤雨。
想支持哪个皇子,就支持哪个皇子,纯看哪个皇子最巴结她,待她最好!
同坐在马车里的大丫鬟红柚,听了这些混账话,吓得一颗心突突的。赶忙拉开窗帘向外张望,万幸,此时甬道里空无一人。
否则,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被高皇后的人听去了,她家小姐……怕是嫁不成了。
~
两日后的清晨。
高镍早起上朝去了,傅玉筝则睡到了日上三竿,冬日暖阳爬上了她的床榻,她才悠悠地醒转过来。
“大少夫人您可算是醒了,这是木府一大早寄过来的家书。”大丫鬟巧梅双手捧过来一封信。
傅玉筝笑着坐起身来:“莫非是姐姐写来的?”
结果,接过来一看,信封上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便不是姐姐的。
难道是姐夫写的?
拆开信封,抽出信纸来一瞧,上头的落款还真是——木邵衡。
傅玉筝匆匆扫过信上的内容,忍不住笑了:“姐夫做事,真真是让我放心。此举甚好。”
不料,话音刚落,另一个大丫鬟弄月脚步匆匆走进卧室,禀报道:“大少夫人,大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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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姝来了?
傅玉筝微微蹙眉:“她来做什么?”自打傅玉筝嫁过来,高姝还是头一次过来呢。
弄月瘪嘴道:“好像是来显摆的。”
“显摆?”傅玉筝笑了,“得,放她进堂屋候着吧,本夫人倒要看看今日她还能显摆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傅玉筝终于梳妆打扮完毕,挪步堂屋。
一进堂屋,居然发现高姝身姿窈窕地站立在窗口的盆栽旁,手里捻着一枝花在那儿……故作优雅地轻嗅呢。
“高姝,今日过来可是有事?”傅玉筝姿态优雅地往主位上一坐,看着高姝的背影问道。
闻言,高姝才缓缓地回眸一笑。
这回,没戴面纱。
看见她的脸,傅玉筝微微一愣。
“傅玉筝,你想不到吧,你不肯借我雪肤膏,我照样能搞到一罐。才抹了七次,疤痕已经淡去了差不多一半。”
高姝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脸,眉眼间满是炫耀和显摆。
傅玉筝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顿了顿,索性淡淡笑道:
“那可就恭喜你了。另外,我姐夫来信了,说是午时过后就来下聘。若你乐意,本夫人可以许你把娘亲接出祠堂,让她一同观礼,感受一把独属于你的……大喜日子。”
今日午后就来下聘?
还能接她娘亲出来观礼?
闻言,高姝乐呵坏了,当即兴奋地奔去了祠堂。
“娘,娘,特大好消息,女儿即将嫁入沈家当沈夫人了!今日午后,他们就过来下聘!”
话说,上回傅玉筝梦见了上一世,激动得又哭又闹又昏厥后,高镍一脚踹坏了祠堂门,还砸碎了所有窗户,下令门窗全部打开,要冻死镇国公夫人林氏。
虽然林氏命大,拖着口气没死。
但林氏确实冻得够惨,双手,双脚,连脸上都冻出了巨大的冻疮,整个脑袋肿成了红彤彤的猪脑袋。
此刻,林氏像只见不得人的老鼠似的,瑟缩在烧香的香案底下。
听到女儿的报喜声,林氏动作迟缓地掀开香案上垂下来的桌布,极其缓慢地钻出一颗布满冻疮的脑袋来,气若游丝地问道:
“姝儿啊,沈家,可是之前你所说的西南沈家,沈奕笑家?”
高姝一脸傲气道:
“那是自然,女儿即将嫁给沈奕笑当正头夫人,今日就来下聘。为此,您还得到了特赦,可以走出祠堂与女儿一块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