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
这明摆着是强词夺理,所以她没动。
“还不过来,又想挨鞭子了是不是?”沈莹厉声威胁道。
沈嫣身子微微发颤,想起上个月嫡姐诬赖她偷盗玛瑙手镯,被嫡母用鞭子抽烂了后背的事儿。
唉,嫡姐有侯夫人撑腰,她一个卑微的庶女完全没有实力对抗。
没法子,沈嫣只能委屈地蹲过去,用手托住嫡长姐的绣鞋,拿帕子一点点擦拭。
“沈嫣啊沈嫣,再忍耐一两年,等出嫁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嫣只能一遍遍地在心头给自己打气。
~
话说,出宫时,傅玉筝和崔娇娇舍不得跟傅玉舒告别,便拉着傅玉舒和蝶衣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能顺路多久,就顺路多久。
直到抵达了岔路口,不得不离别时,傅玉筝和崔娇娇才把傅玉舒和蝶衣送下马车。
“姐姐,有空多回娘家看看,娘亲嘴上不说,心头挺惦记你的。”傅玉筝依依不舍地拉住姐姐的手,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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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嫁的傅玉舒哪有不想娘家的,她刚要说什么,木邵衡搂住她肩头,率先应道:
“筝儿放心,过两日我就带你姐姐回去探望母亲。”
“姐夫不许骗人!”傅玉筝看着木邵衡,很认真地问,“姐夫嘴里的过两日,到底是哪天啊?两日后,三日后,还是四日后?”
木邵衡:……
这小姨子当真是较真。
不过,木邵衡嘴里的“过两日”倒也并非搪塞的话,确实是真的。所以他很爽快地给了确切的日子:“两日后。”
“一言为定!”傅玉筝笑得眉眼弯弯。
崔娇娇正缺玩伴呢,那小嘴笑的,比傅玉筝还高兴!
而且,崔娇娇还得寸进尺,朝木邵衡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王兄,筝儿也马上要出嫁了,以后咱们仨很难再聚齐。两日后,不如就让舒儿住在娘家吧,一直住到筝儿出嫁那日,如何?”
木邵衡:……
皓儿他媳妇,这要求是真敢提啊。
他总共也没把舒儿娶回家几天,说实话,卿卿我我的二人小日子还没过够呢!
不过,木邵衡看了眼傅玉舒,见她目露渴望,便痛快地答应了:“好!”
于是乎,崔娇娇那个高兴啊,简直比中了大奖还兴奋!
天知道,缺乏玩伴的日子有多痛苦!
崔娇娇确实是个爱热闹的。
这时,她一眼瞥见了蝶衣,便又兴奋地嘱咐傅玉舒:“舒儿,两日后别忘了把蝶衣也带上啊。咱们四人凑一块更热闹!”
蝶衣:……
还、还有她的份?
这时,傅玉舒正踩着黄木凳上马车呢,忍不住用帕子捂嘴笑了,点点头道:“行,嫂子,都依你。”
傅玉舒和木邵衡钻入马车厢后,蝶衣才扶着丫鬟的手,踩着黄木凳要上去。
不料,踩歪了,长条形的黄木凳居然向一头翘了起来。
“啊……”
蝶衣一声惊呼。
好在,丫鬟及时用脚踩住了黄木凳,把翘起的那一头压了下去。
虚惊一场。
蝶衣松了一口气。
“郡主,没事吧?”
听到男子的声音,蝶衣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一只男人的大脚踩在黄木凳上。
原来,把黄木凳踩下去的人不是丫鬟,而是……她嫂子的三叔,傅啸贞。
怔了怔,蝶衣赶忙回道:“没、没事,多谢三叔。”
傅啸贞彬彬有礼道:“郡主不必客气。”
蝶衣回他一个浅笑,然后转身登上了车辕。她余光无意间瞥到,直到自己彻底离开黄木凳后,三叔才把踩住黄木凳的脚……收回去。
王嫂她三叔,倒也是个细心之人。
~
这夜。
晚饭后,傅玉筝陪着坐月子的娘亲闲聊了一会,又亲了两口摇篮里酣睡的两个小弟弟,才离开上房回到自己的桃花院。
“哎呀,进宫一趟耽误了不少功夫呢。”
傅玉筝感叹完后,捧起还未绣完的男子中衣,坐在西窗边的凉榻上,就着烛光继续绣了起来。
这一绣就是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