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出去,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完蛋了,快要揭不开锅了。”
因为柳怀逸童生的身份,每个月有一点补给,但不多,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堪称于无,还得自己去镇上领。
煮了一锅米糊,还没煮好,人来了,他把柴火抽掉,怕糊了,然后赶紧去开院门。
入目是个中年男人,他们村的赤脚医生。
姓高。
一旁的顾厌生开口道:“高叔,这就是柳家兄弟的夫郎,姓苗。”
苗秧赶紧道:“高大夫,麻烦你看一看我家相公,他快死了。”
高叔和顾厌生都被这话吓到了,两人脚底生风的往里面走。
苗秧小跑着跟上,走在前面带路,“他昨晚在受凉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今日早上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现在倒是醒过来了,就是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是苗秧语气夸张,主要是他看柳怀逸那软绵绵,又红通通的模样,确实严重啊。
而且这会儿说严重些,没准大夫就看诊得更细致些。
几人进入屋里,苗秧这才想起来,柳怀逸的床现在还是塌的,根本没人收拾,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两人已经跟了进来。
自然就看到了桌子对面那塌陷的木板床。
高叔和顾厌生都愣了一下。
高叔有家室的,连孩子都成婚了,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长的道:“年轻人节制些,床都塌了,别是伤到了精元了吧?”
他的目光看向听到脚步声之后,勉强坐得挺直的柳怀逸。
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柳怀逸脸瞬间爆红,但是表情很淡定的喊人:“高叔,顾哥。”
苗秧则十分无语,张嘴要反驳,顾厌生沉声道:“你没事吧?”
“无事,”柳怀逸看向高大夫,“高叔别拿我们开玩笑,昨晚我看了会儿书,怕打扰夫郎,便独自睡的一间,只是这床不牢固,害我受凉了。”
他实话实说,也没有觉得面上过不去。
也可能是相较于和苗秧捆绑在一起,事实的真相更能让他接受吧!
苗秧见他解释了,便也不说话了。
站在一旁,看着高大夫给他把脉。
顿时,大夫眉头紧了松,松了紧,“受凉这倒是小事,之所以发热,还是你之前的病症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