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慎之还没死,你们就算计着要顶了他世子之位!”王夫人冷冷说道,“侯爷,你以为我操持侯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慎之!若是你们想动他,我也不是吃素的。”
“夫人……”裴云山显见得软了下来,对夫人与嫡子说到底他也是亏欠的,他梗着脖子说道,“这件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何必一直抓着不放,我也是为了慎之,想借此为他讨个公道。”
“侯爷,您也不用骗我了,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清楚得很,当年不过是我那几个弟弟多来几趟侯府,你就看他们不顺眼,怕我将府中的银钱送给他们。可我毕竟也是王家女啊,何况我送的都是我自己嫁妆里的财物。”王夫人苦笑一声说道,“后来你不顾我的反对纳了柳婉儿这个良妾,不就是想逼我认罪?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我为侯府挣了多少钱!”
裴云山从没见过她这般涕泪横流的样子,看她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哭诉样子,心里一软,连忙蹭过去,拿起帕子就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宝珠,你别哭了,都是夫君不好。”
王夫人却不睬他,背过脸去只管哭。
“宝珠,你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裴云山只觉得此刻他的夫人也是个柔弱的需要他安慰的小女人。
他不管不顾地将王夫人拥在怀里,低声安抚:“宝珠,你受苦了,都是夫君不好,惹你生气了。”
“侯爷,夫人,柳姨娘求见。”门外茉莉叩门轻声禀告。
一瞬间,伏在裴云山怀里的王夫人又变了脸。
她抬头擦了眼泪,看了眼手足无措的男人,心里嗤笑,自己这正头夫人倒像是怕被抓奸的。
“让她进来。”她站起身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心平气和地说道,仿佛一下子又恢复为一个冷静自持的侯府主母。
裴云山尴尬地整了整衣襟,依旧坐回那圈椅。
“冬青,侯爷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你们几个快把那地上清理了。”王夫人慢悠悠说道,眼睛往门口看去。
身穿晚烟霞绣金丝如意云纹纱裙的柳婉儿翩然而至,俯身行礼说道:“侯爷,夫人,妾身得知世子的事,甚是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