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冲出重围,带着张晓的身体回到了修复联盟的总部,他准备先回他的住处时,一八二九出现了,带着他来到了日光村张晓的四合院内,一八二九示意黑娃把张晓的身体放在院子里的棺材内,黑娃犹豫再三,才不舍的把张晓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进棺材内。
院中的棺材造型华丽,颜色鲜艳,张晓的身体放在里面并未让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仿佛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给人一种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的感觉,宁静。鹭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花束,围着棺材开始摆放,细看之下,他是打算用不同的花束拼接出一个图案出来。
黑娃站在棺材旁有些碍事了,一八二九客气的请黑娃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她转身出去了,等她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宁宁和齐煜。
宁宁大步走向庭院中的棺材,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棺材内的张晓:“我这心里怎么有点悲喜交加,齐煜,都怪你把晓晓结婚的事情告诉我们了,害的我现在都没办法投入到悲伤的氛围里面,要是其他人发现我不悲伤,那晓晓的幸福生活不就又要被人打扰了?”
齐煜探着头看了一眼躺在棺材内的张晓:“你对着一副空壳子瞎悲伤什么,又不会有人进来吊唁,你可以因为伤心过度,在这里安心的吃喝了。”
宁宁警惕的看着齐煜:“你在暗示我好好享受我的断头饭吗?”
齐煜:“有我们在,还轮不到你,你就好好在这个院子里待着。”他走到黑娃身旁坐下,揽着黑娃的肩膀安慰道:“张晓死了,节哀!”
黑娃好笑道:“没喝上晓晓的喜酒,是挺可惜的。”
宁宁在黑娃另外一边坐下,好奇道:“你不难受吗?”说完想了想有些不妥,他赶紧补充道:“我刚看到张晓躺在那时,我都有点悲伤。”
黑娃垂眸低语:“难受...有的吧!她结婚我不难受,我难受的是她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
宁宁叹息道:“大概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太多的身不由己吧!有时候我会觉得晓晓不像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我有一种我从未看透过她的感觉。”
齐煜没有接话,他看着棺材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宁接着道:“她对我们都非常好,照顾的很细致,就拿我来说吧!晓晓给我准备的生活用品全面的,好多东西都是我在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平常根本不会想着提前去准备。我们俩相处中,她会优先考虑我的感受,而不是她自己的,我经常会不由得去想我和她会是一辈子不会分开的好朋友。可...有时候我又感觉,她做的这么细致好像是因为她随时都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一样,所以她会在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把她能想到的事情都提前准备好。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囤积物品会让她有满足感和安全感,经过几次的分开行动后,我发现她囤积的物品基本上都是为我们囤积的。而且她跟我们分开后,很少会联系我们,我不觉得是她不在意我们,恰恰是因为她在意我们,所以她才不去联系我们,为的就是让我们适应有一天她会忽然离开我们。”
宁宁的话让众人沉默了,院子里只有鹭鸳摆弄花束的声音,宁宁继续说道:“齐煜让晓晓做的事情,晓晓有时候虽然会吐槽几句,但是每一次都会努力去完成,我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什么。我们说的是一个小团队,但其实是两个团队,通常都是我们三个一起行动,晓晓自己一个人行动。她面对的不是只有危险,更多的是恐惧和孤独,上一次为了让顾风的人互相猜疑,她的灵魂被迫挤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一待就待了那么久,那么多孤独的日夜,她熬过来了。我刚刚在想,晓晓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心态,我听她讲过她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她不会克制自己的情绪,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发泄。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还有以前的影子,慢慢的她开始克制情绪了,在旁人眼里,或许是她长大了,我觉得更像是她封闭了自己。”
宁宁顿了顿,问向齐煜:“晓晓在岛上是现在这样的性格吗?”
齐煜:“她在岛上就是个孩子,醒着的时间几乎都在玩,她清醒的时间太少了,她姐从来不强迫她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学习。在岛上的时候,我倒是经常看到她哭,她一哭,她姐就会出现,但是她为小蛮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没哭。我印象中她哭的最莫名其妙的一次是,她和小蛮在桥洞里装乞丐,我什么也没干,只是从那路过了,她就忽然扯着嗓子嚎嚎大哭,然后她姐就把我揍了,到现在我也没想通她当时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后来我问了小蛮,小蛮也稀里糊涂的,你们听了之后是不是也很迷茫,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王女哭或许是因为你无视了身为乞丐的他们。”鹭鸳轻声说道,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在场众人的眼神都汇聚到了鹭鸳身上,齐煜疑惑道:“当时她和小蛮玩的正起劲,路过那个桥洞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大家默认的是不打扰他们。我看向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们二人没有一个和我有眼神交流,完全无视我,我当时也不是闲逛,他们不理我,我手上也有事情,那我继续往前走也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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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鸳:“听起来是很合理,只是两个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这是我们用大人的角度去看待的结果。其他人路过王女没有在意,或许是因为王女在心里把你认为了是安全可靠值得信赖的人,不管她遇到任何危险和困难,你都会挡在她的面前。孩子玩游戏很容易投入进去,王女可能是把自己投入到了乞丐的身份中,在她遇难时你看到了却没用伸出援手,所以她才异常的伤心难过。”
齐煜茅塞顿开:“鹭鸳的解释说得通,晓晓一直是成年人的模样,虽说我知道她的心智还是个孩子,但是她的外表的确有时候会让人忽视她稚嫩的一面。现在回想,她以前大多数的迷惑行为都变得清晰了,我这心里对她也多了不少愧疚。这孩子一直都是哭过的事情就不会再提,我们都是哄着她让她别哭,好像真的没人真正懂她在想什么。”
宁宁呆愣道:“我一直以为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