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对。你还是离开她太久,如果你问任何相当熟悉她的昱州市警员,他们都会告诉你——宋荆作为局里的表率,正在努力戒烟。只有一个人会给出相反的答案。”
“谁?”
“宋队的老搭档,王海王支队长,也就是在我之前的那位三支队支队长。”
“我知道他。”宋乔雨点了点头,“据说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我不记得他究竟长什么样,但宋荆是提起有这么一个人。”
“……这么看来宋队不止把事业和生活分得开,在家庭生活里也不是健谈的类型。王队和宋队共事了很多年。他曾在随口调侃时和我说过,哪怕在市局其他人眼里是完美的典范,宋队还是会在压力太大的时候抽一两根。买烟正常,但在这种时候不太像是好时机——尤其是在她戒烟最大的理由是被命不久矣的肺癌患者惨状所震慑的情况下。”
“她怕死?”
“应该是怕的。宋乔雨,你的母亲已经离开了战场很多年,她或许曾经悍不畏死,现在也甘愿为了很多事情付出生命,但她绝不愿意在病床上结束一生。但最重要的问题不在这些,而是她如果已经预计到了自己的死期,并且因为某种缘故无法传递出切实的线索,又恰巧知道老朋友清楚自己的恐惧,她会不会利用某些行动暗示自己的计划?”
宋乔雨皱了皱眉,终于理解了梁安这一番话的用意,“你的意思是,她会想要用只有少数人清楚的暗号来暗示本不可能传出去的线索?但是应该也有不少其他方法。”
如果要举例子,哪怕是最简单的用手机发送一个暗号密文也比这么回环曲折,只是稍微会让梁安这样过度敏锐的人起疑的脑回路要明确许多。梁安自己也承认,如果不像他这样知道某些骇人听闻的前提条件,或许就算是他自己也会认为这种思考过于深入。
奈何他清楚,而当时的宋荆应当也心里有数。
不然,哪怕在重压之下,她也不会莫名在并不熟悉的自己眼前抽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