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靠死记硬背的语言汇编成的程序投入应用还不仅是编程能力的问题,需要一个刻板记忆力极其强悍的大脑,再“转译”为英文更是多此一举,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
正因如此,哪怕回环曲折达到这种地步,陆遥也只是感到好奇。
至于危险的预感,那还真不是因为这些。
这种预感基于几个零星的字眼,起始自陆遥自己多年敲代码编程序搞骇入各种不可说的网站和系统,在进入体制内以前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时的坏家伙的所见所闻——但对一名警察的身份来讲,和刘澈与邵梓所强调的一样,作为能使用的证据实在匮乏。
因为太过模糊,这甚至可以被称为一种直觉。
陆遥完全不能笃定。
在接到邮件以前她已经由于发生的种种自我反省了好几次,因为和莫云晚的赌约以及袁家、季微乃至于徐晓汀的种种案子,她几乎已经进入了一种阴谋论者的状态,总觉得这里也有鬼、那里好像也有犯罪的迹象,某些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些可疑。
对刑警的工作来说,能够提供更多看待事情的角度,这是一件好事。但面对这一封宛若“恶作剧”一样的邮件,进入这种状态的陆遥实在很难单凭借自己来推断自己的想法是否真的值得重视,何况现在她并不算空闲,再分出一部分精力简直是强人所难。
陆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平时能够庄子解梦一般给她只有牢骚没有事的小学鸡朋友圈留言,以此开解的老友毕业又去当了音讯全无的战地记者。失去了所有平复无从宣泄心情的渠道,越发躁动的陆遥只能尽可做出一些无谓的挣扎。
比如现在,一向仗着年轻精力过剩,借此质疑认识的比自己年长的各路打工人未老先养生实在太怂的陆遥从家里不知名的角落掏出了读不懂标签的营养泡腾片,悄悄混在自己平时伪装成白开水带来上班的放气雪碧中,以一种纠结又矛盾的心绪防止被发现。
——这已经是相当不得了的“进步”,起码对陆遥而言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