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单手从注了一点水的锅里,把碗端起来。
她卖惨地解释道:“我们去刘大夫家敷了药,受伤的地方被药膏遮住了,更不会晕。”
听着她的解释,顾绯抓住了重点。
他清楚李小鱼不可能只挨打不还手。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们一家人为何打架?”
说完,他端着碗往厨房外面走,李小鱼跟在他身后,委屈巴巴地说:“我大姐夫那个狗东西把喝酒多了,他把我大姐打伤了。”
端着一碗饭放到桌上,顾绯又回厨房,李小鱼想帮忙被他挥开了手。
来回几趟,也听她讲完了前因后果。
李小鱼点燃桐油灯,两人面对面坐着,见男人没有动筷子。
她就跟那阿谀奉承的太监一样,故意夹着嗓子哼道:“我爹还说要是你去了,另一条腿也会被打瘸。”
说话的同时她注意着顾绯的神情,“要我说,幸好你没去。”
这句话刚说出来,顾绯就接走了话语权,他平静地问:“我耽误你施展拳脚?”
淡然地质问听不出情绪。
看着眼前的饭和那一碟乌漆嘛黑的菜,李小鱼微微拧眉。
她倒不是嫌弃这菜。
是打架那会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有伤,疼得她吃不下。
摸了下嘴角,倒吸了口冷气,有气无力地回道:“怎么会呢,我是怕你去了,以夫君的武功,大寿不得变凶案现场。”
“夫人的嘴还是这么甜。”
听见她轻微的咽唔声,顾绯眉宇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一听到夫人二字,李小鱼就知道他在阴阳怪气,她双手按着嘴角,忍着疼讪讪一笑。
“必须的。”
不想听她这些虚假的讨好,顾绯拿起筷子,“吃饭。”
顾绯喜静,属于食不言寝不语。
他吃饭嘴里也不会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李小鱼疼得吃不下,自然也没动筷子。
饭桌上安静至极。
抬眸凝着对面吃饭动作优雅的男人,她瘪着嘴叹了口气。
她的叹息声成功让顾绯放下了筷子,“怎么,难吃到吃不下?”
听着他不带起伏的阴阳怪气,李小鱼嘟着嘴,委屈地说:“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做的饭菜,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君一点都不知道关心人家。”
她嘶哑带着娇气的话语,让顾绯有点头疼。
他沉了口气,问道:“哪伤着了?”
目的达到,李小鱼松松垮垮地坐着,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述说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