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忙着叫厨房上好菜招待贵客,哪有心思管什么柴房楼梯,他不耐烦地说:“你自己去跟账房说,让他处理。”
他脾气不好,李小鱼脾气更差。
她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李武顶了三秒,就顶不住了。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拉着她往厨房外走。
父女二人走到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李武回头往厨房看了看,见没人往这边瞧。
他拉下脸面,好言好语地对李小鱼说:“祖宗唉,你是咱家三千金,有啥事你就向账房提,你的意思就是你爹我的意思,你哥要是敢说半句不是,我把他门牙弄掉。”
另一边,窝在一间客房心疼自己门牙的李广昌,打了一个喷嚏。
李小鱼没心思跟他玩上下级管理的把戏。
做生意除了诚信,重点还要把客人的安全放在心上,她拽着李武的胳膊往大堂。
“别拿那些虚的给我画饼,你是掌柜,你自己去说,我看着你说。”
父女二人肩并肩,从旁人的角度看着是女儿扶着爹,谁能看出是女儿捏着爹的胳膊呢。
“行行行,我去说,我去说。”
李武真想哭,他堂堂一个一家之主,怎么就被三女儿驯成这样了?
他想不通,十分想不通。
把李小鱼说的事情向账房吩咐后,父女二人刚准备各做各事。
一个身高八尺,穿着华贵,除了皮肤比常人要紧致几分,相貌毫无亮点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一个小厮。
一看到男人,李武笑得脸上皱纹挤成一团。
他小跑上去,态度恭敬弯腰行礼,“齐少爷光临本店,是我李某人的荣幸。”
李武他爹还在世时,家里有点田地。
那时还专门请夫子来教他识字念书,这人自己不学好,天天捉弄夫子,偷偷跑出去玩。
活了几十年,他读书的日子加起来,总共也就一年左右。
他把他能想到的好词,全都用上了。
“真是让来赢酒楼蓬荜生辉,大吉大利,和气生财...”
李小鱼在旁边快听不下去了。
她上前拉住李武,咳了一声,提醒他别念了。
“爹,齐公子走了一路,应该也累了,你赶紧泡壶好茶给齐公子润润口。”
李武想想也对,赶忙招呼齐意上楼。
齐意从进来就注意到了李小鱼,在他转身往楼上走时,后者目光落在他左手背那道形似竹叶的疤痕上。
也不知道县令上次来,有没有打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