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骂我就骂我,别骂我爹。”
看着小徒弟温柔又善良的模样,想到药谷以后得让他继承,卿良就忍不住叹气。
不是风无度能力不行,是这孩子心太善了。
虽说医者仁心,但这世道,可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去救。
他摆了摆手,对小徒弟吩咐道:“呆娃,继续出发。”
在师父面前,风无度会展露一些孩子脾性,他不满地嘱咐师父:“到了地方别再叫我呆娃,我在小鱼探子心里的形象可是很伟岸的。”
听到小徒弟的话,卿良直乐。
“好好,听你的,出发吧呆娃。”
驴车缓缓上路,过了许久,久到风无度想打瞌睡。
他听到师父老态又桀骜的声音响起:“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你师兄若不学些傍身之法,早死的连骨头都没了。”
闻言,风无度回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师父。
压在他心里长久以前的某些东西,忽然在这一刻释怀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卿良又岂会不懂这孩子心里纠结的点,他唉了一声。
又道:“你虽然不说,为师心里却很清楚,这些年你师兄有任何要求,为师都尽量满足,你心里认为为师偏袒你师兄。”
“每任祖师爷收徒弟都有自己的个人和偏好,我是欣赏你师兄,因为他做事够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每说一句话,他就拍了一下膝盖,悠闲至极。
“但该教你的,我也没有落下,我为何经常让你与你师兄多接触,是想让你多看看他的世界,让你了解了解外面世道的残酷。”
“你父亲太过理想化,总认为大夫不亡,便能救天下人。这世道很乱,你若也太过理想化,将来是会吃大亏的。”
卿良说完,又悠闲的叹了口气。
风无度眼眸微垂,但心里却已不再有困惑。
师父和师兄对自己很好,但这些年,他确实觉得,师父重视师兄,他说不上嫉妒。
就是有点不舒服。
听师父讲这一席话,困扰多年的疑惑,他发现心胸好像都开阔了。
卿良多少猜到小徒弟心中所想,他又继续讲:“药谷传承至今,每一任药王性格都有些古怪,唯独你太正常了。”
此话一出,风无度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