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睨着她低垂的眉眼,掌心在她的抚摸下,酥酥麻麻。
他压了压嘴角,眼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促。
火红的烛光随风摇曳,同时将李小鱼带笑的话语传入顾绯耳中,他听见她说。
“公司初建,我就跟着我上司,她能力很强又同为女性,我很尊重她,也把她当成能交心的朋友。”
怕他听不懂有些词语的意思,她跟顾绯解释了一下。
这又才继续讲:“公司要发展,加班做项目是常态”,为了一个项目,加班到凌晨甚至通宵都是常常有的事。
“随着能力提升,我也会带着组员做项目,我奶奶去世后,爷爷一个人生活在老家,我想接他到我工作的城市生活,爷爷说不想给我太大压力,便拒绝了。”
“我偶尔会趁着出差,连夜坐车回去只为看他一眼,看到他状态不错,我就安心了。”
很早之前,顾绯就猜到她不是原主。
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爸妈关系不好,他们很早就离婚了,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但爷爷奶奶很爱我。”
轻轻按了按他的掌心,深吸了一大口气,越往下讲,她喉咙就像卡了根鱼刺一样。
“你会看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状态很好的老人,突然一下就不行了。”
“那次我们接了一个要求很严格很急的项目,甲方甚至要求我们上交手机,有任事私人的事让我们上司转达,这个项目如果做好,我上司会升职,我会也升职。”
“她那几天家里有事,所以她把这个项目寄托到我身上,我爷爷当时突然住院,电话打我手机上,她担心影响项目进度,所以没告诉我。”
“后来电话打到我另一个老板那里,老板让甲方转告我的。”
“那时,我爷爷已经去世了。”
说到这里,李小鱼没哭,她抬眸看向顾绯,看着他眼中的心痛,嘴角露出了勉强的笑。
“那一刻,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我以前胆子很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就从那时起,我害怕了,以前即使搞不定的事情,我首先去思考解决办法,但那件事后,遇到搞不定的事,我想的是退缩和逃避。”
顾绯左手贴在她脸上,抚平她皱起的秀眉。
此刻,他才明白,为何那时她明明也对自己有意,还是坚决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