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哆嗦着嘴唇:“如此我还要感谢你们不成?”
“感谢倒是大可不必,阿昭想吃红糖雪燕,你去给做一盏来。”
良姜冷冷地望着他,平静地道:“没有。”
“没有就让人速速去买!各种滋养补品多准备一些。”
良姜指着自己鼻子,淡淡地问:“你这是在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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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乘煦不悦地道:“母亲说我走了之后,一直都是你在掌家,不找你找谁?”
良姜扶着仍旧隐隐作痛的腰眼儿:“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这个家谁爱当谁当,我不伺候了。”
方乘煦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来,不屑轻嗤:“这家又不是非你不可,犯不着以此拿捏我。”
良姜从腰间摘下钥匙,毫不犹豫地丢进他的手心里:“账簿在我院子里,一会儿可以让下人去取。”
方乘煦轻哼:“这可是你自己主动交出来的,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说我逼你,再费尽心机地夺回去。”
良姜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便走。
刚回到听竹苑,余怒未消,屋门就被砸响了。
良姜似乎早有预料,坐在妆台前头也不回。
“简直岂有此理,钱柜里是空的!”方乘煦直接推门而入,兴师问罪:“府上银子呢?你全都藏到哪里去了?”
良姜依旧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头发,波澜不惊:“我嫁进方家的第一天,方家就被银庄堵着府门讨债。
那时候,婆母说是为了你我大婚欠下的斡脱钱,我从自己嫁妆里取了两千两银子,替你偿还了所有外债。你觉得,方家能有什么积蓄?”
方乘煦一噎:“那我不在这一年,家中田地商铺里总有收成!”
良姜轻嗤:“方家早就入不敷出,否则怎么会被债主堵上门来?方乘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一年多若非我娘家贴补,方家早就难以为继。
更遑论,你那将军府的大小姐娇奢惯了,每日要上好的锦衣玉食伺候着,佟家不闻不问,可没掏过一粒米。你还好意思跑来质问我,找我要钱?”
方乘煦被驳斥得恼羞成怒。
“我方家乃是将门世家,家中产业在这阜城府都是屈指可数,怎么可能像你所言这样捉襟见肘?
阿昭与母亲说你经常不安于室,厮混于市井街巷,莫不是中饱私囊,在外面养了野男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