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这才开口,询问顾溪知:“你知道是谁是吗?”
顾溪知低低地“嗯”了一声:“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也不确定。”
“谁?”
“你的丫鬟玉漱或者玉婳。”
“她俩?怎么可能呢?她们以前都不在我身边,刚刚派来上京。平日里我竟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疑点。”
“想要让一个人叛变,可能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她前一天可能还会对你忠心耿耿,第二天,就已经居心叵测。”
“她是佟守良的人?”
“极有可能。所以她抵达边关之时,恰好遇到佟守良的亲信被抓,便选择了留下来。
后来半路之上,又想方设法地喂死了那只会说话的八哥。
当时我就对她们身份有了一些怀疑,但是因为并无证据,无法提醒你。只是后来你我再商议如何行事之时,我都刻意地避开了她们。”
良姜恨声道:“我就是担心上京城牵扯太多,所以故意从别处调集来的人手,没想到,还是给了他人可乘之机。我这就去找她俩问个清楚。”
顾溪知一把拉住她:“无凭无据,她怎可能承认?不可冲动!”
良姜气怒道:“今日多亏王爷安然无恙,否则良姜我难辞其咎,岂能轻易饶她?”
顾溪知见她就如炸毛的野猫一般,忙出声安抚:“我不是让你饶她,是让你暂时按兵不动。此事交给我来办。”
良姜略一犹豫,感激地点点头。
她一向独立,行事果决,从不依附男人。
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身边有个男人,尤其是比自己厉害,可以让自己依靠的男人,这种感觉真的很松弛。
两人不动声色回到贺副将的衙署,众人简单休整。
良姜等人全都一身血腥,包括脸上,头发上都黏黏腻腻的。
贺副将命人准备下洗漱用水,与简单的换洗衣物。
良姜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换好干净衣物,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捡起地上染血的衣物,打开屋门走出去,打算找地儿丢弃了。
刚走没几步,一朵染血的绢花,从衣服里掉落,轻盈地落在青石地上。
是顾溪知最后紧要关头塞进自己手心里的。
良姜俯身,捡起绢花,不由自主地想起,适才危急之时,顾溪知奋不顾身,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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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应当已经做好了,自我牺牲,保护自己安平的决定。
一时间心里暖流涌动。
只不过,他将这绢花交给自己究竟是什么用意,这绢花对他而言,有什么重要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