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拓能活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令自己也有几分自傲的眼力和耳力,听叶青釉这么说,立马将刚刚分神听到的动静复述了出来:
“......又在吵。”
“刚刚叫骂最大声的老妇人声音在哭喊,问有没有谁看到是谁砸了门,另有一个和妇人一样的碎嘴男人一直在说‘指定是因为秀丫头的事儿,让一家子都倒霉’.......”
单拓随口复述了一些,也算是让叶青釉有些明白了到底是出了啥事情。
叶青釉隔着墙缝朝着隔壁叶家看了一眼:
“狗咬狗,一嘴毛。”
“原先还因想着攀上柳府的富贵,所以一家子还能做做样子,现在知道钱财得花出去,好处不一定能落在自己身上,所以急了。”
小主,
叶家最像是妇人的嘴碎男人其实也只有叶老二叶守钱一人。
听刚刚这话的意思,现在叶老二的意思,显然是冲着王秀丽去了。
不过这样倒也好,叶家内里斗的越凶,越不可能去找叶青釉一家说三道四。
或者说,让这一家子能齐心来叶青釉家捣乱,讨钱,短期看来,是不可能了。
叶青釉松了一口气,正想回头去和单叔说可以走了,一扭头,就见单叔瞧着院落内的一处,面色颇有些凝重。
叶青釉下意识的朝着单叔看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他们慌乱中进的院落,正是原先叶青釉曾经的闺中好友,春红的家。
而单叔所看的方向,赫然是一间没有亮灯的侧屋。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刚刚入夜,大多数普通人正是待在家中用饭的时候,可春红的家中却又是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的人声和动静......
奇怪,叶青釉心头微微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要说又呢?
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去夜市的时候,她与自家老爹路过春红家的时候,家中就是一片漆黑?
“单叔,怎么了?”
叶青釉轻声发问,仔细观察那间被单叔紧紧锁定的侧屋。
单叔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刚刚隔壁家太吵,我没听见这户人家里原来有贼,就在那个屋里翻东西。”
贼?
什么贼在刚刚入夜的时候偷东西?
这也太糊涂了吧?
叶青釉不自觉放缓了声音:
“咱们报官?不过那时候差役来了估计人也跑了......”
“单叔能抓住小贼吗?”
各家各户都知道,贼人的可耻。
虽然叶青釉对春红的继母观感不是特别好,但却见过几次这一家的老爷子,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有贼就意味着大出‘血’,小到几月,多到几年里攒的银钱都会被偷走,家中颗粒无存。
如果对单拓来说抓贼是简简单单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那倒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单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小娘子可别瞧不起我,这种小事顺手就能干。”
这话可是对自己信心十足了。
单拓甚至还没有让叶青釉躲远一些,而是就这么迈步走了出去,叶青釉远远跟在后头,以一种随意看戏的姿态缓步而行,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好戏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侧屋里的‘小贼’居然没有选择多数贼人会选择的翻窗钻洞,而是自己走了出来。
哪怕是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但叶青釉还是一打眼就靠着人家多日没有换的衣物和打扮认出了对方是谁——
是吴锡平!
是原先说要去春红舅家将春红接回来的吴锡平!
吴锡平满脸憔悴,双目血丝,原先还算是有些肉的少年人脸上,双颊已经塌了下去,下巴上也皆是凌乱的胡渣。
他在这里做什么?
而且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叶青釉一个愣神,下意识拦住了准备大显神通的单叔,喊道:
“锡平哥,你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