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苏湛一年的宿修费有多少?
是比二十两还贵吗?否则去年从她这里拿走的恤银,怎么现在就花光了?
可是如果比二十两还贵,他们之前又是怎么凑的钱?
那是一个为国战死的将士的命,还不够用来读书开销。
从古至今,细品就是一档子糟心事。
终于将所有的桑葚都做成了饼干。苏马丽最后一次去南府书院门口摆摊。
众学子们一听是最后一天出摊,都十分不舍。
为了多抢几块酥饼,学生们之间氛围有些紧张。
但或许他们是读书人,表达的便相当隐晦。
排在后面的人,引经用典的讽谏前面的人给他们留一些;
排在前面的又引经论典表示自己想拿几块就拿几块。
两队辩来辩去,颇有一番已然在朝堂上群儒舌战的做派。
苏马丽听着一大堆的之乎者也,文绉绉死沉沉的书面用语,文言表述,深觉可爱。
实在不忍看后面学生费这么大口舌却买不到,于是推出限购,才制止了这场读书人间的纠纷。
苏湛还是淡淡的笑:“这是一文,我要两块酥饼。”
苏马丽看看实在臃肿的人群,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满袖清风挤进来的。
苏湛身后有人立马道:
“我也只要两块酥饼,多的给其他人留着吧,嘿嘿!”
罗季北眼尖看见他往竹篮里放了两枚铜板,立刻捡出一块递过去:“大哥哥,你多放了一文。”
人群立马喧哗了:“哇,原来真的看着呢!”
那人道:“我不要了,夫人,小公子,你们觉得我可以吗?”
夫人?小公子?苏马丽一脸懵逼。
什么可以吗?可以怎么样?
“你把这一文收着,要么再拿三块酥饼。“苏马丽道。
然而那人没拿铜板,也没拿酥饼,一溜烟消失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