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狼多,黄鼠狼也多,圈必须要垒的结实些。
但是动物需要留足活动空间.
盖房子剩的砖不够,需要再烧一些,还要再伐一些竹木回来。
村里有几户人家也开始翻新,或者盖新房子,腾不出人手。
一应事情都只能罗伯西等兄弟亲力为之。
好在工程量不大,也并不着急。
原本村里宅基地沿着河道整齐分布,现在人们盖新房子却往山泉和水渠处靠拢。
苏马丽一家本来独自离村很远。
如今,又起几处新宅,即将坐落于她家与村子屋宅之间。
只是贯穿全村的大河,河床乱石干燥,丝毫没有水痕。
也不知道这条大河从哪里来,流往何处去?
它之前滋养过的生命,皆因它的枯涸,重新陷入了生命低谷。
晚饭后,众人皆去堂屋学习。
苏马丽藏在自己屋里点燃油灯,翻阅经济学哲学手稿。
一边思索跨越商品经济时代发展的可能性。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下已经悄静无声。
天已经黑彻了。
古人日落而歇,没有熬夜习惯,苏马丽也习惯了这样的作息。
既然看到天黑了,那就睡觉。
今日一如往常,毫不特殊。
关上轩窗,吹熄油灯,和衣躺在稻草被窝里,很快睡熟。
然而她再次冷醒,见到荒郊,还是上次一样的场景,月下小丘起伏,杂草荒芜。
眼前放大的白皙胸膛那道猩红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胸膛的主人不断捧起黄土,然后又洒下。
苏马丽看着那结实的肌肉在自己面前摇曳,咽了咽口水,好想抓一把……
然后她便看到男人一只修长而满是泥垢的手朝自己脸庞抓来。
本能的就要侧脸去躲避,避不开,根本动弹不得。
她惊恐看到,一只满是泥垢的手指在她眼前以子弹飞一般的速度迫近。
手指不断被放大,她能清晰看到指尖上的泥土,萦绕的小虫……
还在迫近,还在迫近。
在苏马丽的绝望之中,那手指毫无停顿地,深深嵌入她的眼球!
不仅如此,她还嗅到那手上泥土的腥冷,穿透她的鼻腔;
她尝到淤泥的苦涩,手指的冰凉,贴着她的舌,伸到她的喉……
那男人捧起一抷黄土,扬落。
苏马丽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那只刚刚捧着泥土从她头颅中拔出来的手再次伸来,毫不犹豫又一次贯穿她的脸庞,捧起,扬落,漫天黄土,迷离了清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