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这么多劝解自己的话,折澜的心情才好些:“本殿不喜旁人近身,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了。”
有些人须得冷着脸警告才会长记性,尤其是楼听许这种顽固的冰锥类型。
楼听许以灵力将身上的水汽蒸发,听话地施了一礼:“我记下了。”
这人,倒显得自己欺负她一样。
折澜吐了口气,重新背过身:“罢了,随我来。”
楼听许这才松了口气跟上去。
两人一个踏浪一个御剑,来到距离沧澜宗几百里之外的一片空地,折澜落在地上,挥袖施了一个结界。
楼听许忽然有些紧张,尽管她一直期待见到母亲,可真的要见到的时候,难免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惶恐。
过了这么多年,若是母亲看到她形容狼狈,岂不是要不放心?
她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好好装扮一番,最起码换一身得体的衣裳。
折澜都想叫斥妄带人上来了,瞧她这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你怎么了?不想见?”
楼听许赶紧否认:“不是,而是……而是多年不见,我却如此草率前来,若是仪容不整,恐母亲会……”
折澜闭了闭眼,挥袖将镜未磨展到她眼前,而后背过身:“换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楼听许一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并不是想换衣服,她原本只打算整理好头发衣袍就好了的。
不过看到折澜纤弱的背影,想到她如此贴心为自己考虑,还这么有耐心,也就没那么多忸怩了。
最后对着镜未磨整了下头发和衣襟,就点点头:“好了。”
折澜瞧着没有任何变化的人,张了张嘴,对上楼听许惶然的视线,又闭嘴了。
算了,都紧张成什么样儿了,她觉得行就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