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外面的形势,又道:“可曾叮嘱大夫,别声张娘怀孕的消息?”
“叮嘱了。”谢韫之回道,他的私房钱,全作封口费了。
大夫有自己的规矩,一般喜脉这种消息都尽量不提,免得折了孩子的福。
更别说被特地嘱咐过了,应该会更加注意封口。
“那就好。”临哥儿安心吃饭。
看着他们父子俩有商有量,许清宜由衷地感到幸福,曾经打算不婚不育,一辈子当个精致单身主义的她感慨,其实很多女同胞们讨厌的不是婚育,讨厌的是在一个糟糕的家庭环境中,和一个糟糕的男人婚育。
谢韫之一开始也未必是个优秀的婚配人选,但对方愿意为了她作出改变,渐渐向她无法拒绝的完美型靠拢。
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婚育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临哥儿答应了父亲的吩咐后,每日抽出半天的时间来,向许清宜学习管家之术。
仅仅是学了三五天过后,便无需再请教许清宜,开始独立完成。
谢韫之物色好送去老夫人那边的账房先生,也是要到长子这里登记,要钱,还挺抹不开面子的。
“前阵子不是支出了很大一笔?”临哥儿有看账本,对这笔钱印象深刻。
“你太祖母花了,所以要送个账房先生过去。”谢韫之解释。
临哥儿淡淡道:“哦。”
爹娘两边的亲戚都一言难尽,不是要钱就是要命。
很快,老夫人那边就知道,谢韫之送了一个账房先生过来管账,这意味着以后大大小小的开支,都由将军府那边逐月拨过来。
账本也是归那边管,总之再也没有一笔钱直接搁老夫人手里过了。
“……”老夫人脸色一沉,很显然,长孙已经知晓她接济儿孙的事了,不然不会调个账房过来,让她没银子过手。
这下子是真正的寄人篱下了,以后的每一笔支出,都要过孙媳妇的眼。
是谁?竟然卖她这个主子,敢跑到将军府告状。
“好你们几个老货。”老夫人压着怒意,环视了身边伺候的人一圈,不无伤心地道:“是谁?竟敢跑到韫之面前嚼舌根。”
若非如此,谢韫之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在场的几位嬷嬷们面面相觑,却都没开口认罪,因为她们看得清局势,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以后都不怕老夫人会乱花银子了。
老爷那边要花银子,她们这边难道就不用花了吗?
照嬷嬷们说,大爷这一招用的很好,别说真不知道,就算知晓是谁告的密,为了老夫人和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嬷嬷们也决计不会说出来。
老夫人见没人出来承认,气得心里梗着十分难受,最后哀叹一声去罗汉床上歇着了,估计要过个几天才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