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嬷嬷恭敬地喊道:“您要是不想去的话,不如奴婢回去禀了老夫人,就说您公务忙碌,没在府里?”
“不必了,这回不在,下回她还派你来,也是一样的。”谢韫之却道,还不如去一趟说清楚,免得对方一直惦记。
老夫人躺在屋里装头疼,听说谢韫之来了,便闭上眼睛叹长气:“唉……”
“祖母,您哪里不舒服?”谢韫之踏进来关心道。
“韫之来了?唉,还不是忧心你爹与你弟弟他们。”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向已经升了镇国公的长孙。
谢天谢地,谢家的爵位又回来了,还更高了,也算是否极泰来。
她叹气:“祖母昨夜发了噩梦,梦见你爹他们在岭南没吃没喝,还要遭人欺负,早上醒来便头疼得厉害。”
“哦,是吗?”谢韫之往旁边淡定地一坐,顺着对方的话道:“看来祖母这头疼很不一般,寻常的大夫还治不好了,需得从根源上入手才行。”
老夫人讪讪的,如何没听出来长孙的阴阳怪气,可是她有错吗?
便干脆爬起来明说:“你如今升了国公,是新帝登基的大功臣,想来到陛下跟前求个恩典,赦免了你父亲和弟弟也不是难事。”
老夫人盘腿揣着手:“否则你在京中位极人臣,而你的父亲与弟弟却在岭南流放种芭蕉,这像话吗?”
再说了,有个罪臣爹,说出去谢韫之也没面子不是?
所以老夫人极其不理解,谢韫之为何迟迟不肯帮自家人脱罪。
“祖母怎知我没求?”谢韫之反问道:“陛下是个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而父亲他们犯的谋反之罪,哪那么容易赦免。”
闻言,老夫人的一颗心往下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帝不允?
“不过。”谢韫之话锋一转,又说道:“陛下说了,等过段日子风头过去,可以悄悄去打点,届时给父亲脱了罪,还能在当地谋个小官小职。”
老夫人听前面的话一喜,听到后面又不满足:“什么意思?你父亲他们不能回京吗?”
岭南那个贫苦之地,就算谋了官职又有何用?
“嗯,本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怎能大张旗鼓回京?让人知晓陛下徇私枉法吗?”谢韫之严肃地道:“伴君如伴虎,您莫非觉得孙儿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安逸,能指挥陛下做事?”
老夫人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