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江漓一如往常地给温雎安换完药,倚在温雎安身边的榻上自言自语。
“师尊,今日又有新人上山了。”
“弟子取凝草膏路过时,恰好看到了比斗场面,激烈的很,我倒有几分庆幸来得早,被您选中成唯一的徒弟。”
“若是我当初未成为您的弟子,现在会怎样呢?”
江漓的手指划过温雎安细嫩白皙的皮肤,在鼻梁上停顿,笑了笑。
“也许真的如您所说,回到下界娶妻生子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温雎安的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黑色的眼眸被更加密集的红色笼罩,又瞬间化为点点白痕,仿佛被蒙上一层雾。
“师尊……您醒了?!”
倚着的江漓猛然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探查着温雎安的反应,确认他真的醒来过后,像燕子一般一股脑儿地迅速溜出了洞府。
温雎安缓和了许久,手臂才感觉到了力气,他支起身体才发现自己居然只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
他呼吸粗重了几分,昏迷期间,他无数次梦见上一世最后的场景,精神几次差点崩溃。
温雎安抬手运转体内灵力,才发现魔气居然比之前更深更重,与灵力死死纠缠在一起。
他稍微运作,呼吸就更加沉重混乱,身体里的火苗灼烧到近乎无法承受。
这种难受,夹杂着一股癫狂的执念,像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蚂蚁,从他的骨头缝里疯狂啃食着。
让他几乎无法压抑。
温雎安撑着身子就想往寒池走,从小厨房出来拿着灵草汤的江漓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阻止,“师尊,您伤口还没有彻底痊愈,需要静养等伤口愈合。”
只要江漓靠近,体内的燥热就更加明显了。
他甚至疯到想要现在就……
温雎安闭了闭眼,转头眼神冰冷的看他,手指忍不住攥起,毫无波澜道:“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