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入场到现在,林尘已画十二幅画,他有自信自己画作品质皆属上乘,故那八枚赤龙币,早已是榜上钉钉的了。
此刻放松心神,他见楼中之人,无论来客亦是那楼中姑娘,注意力皆集中几人身上。他心道:“如今乱做一片,我又难得入含春楼一次,不论能否白嫖,去与冯红衣打个招呼总归无错。若她还瞧我不上,我便又下来便是,又不损失什么。”
林尘捏着下巴,又想道:“且我问心无愧,纵使是皮肉交易,也你情我愿,清清白白,有何好怕?又有何好惧?”
想到此,他意已绝,依照记忆中的路线,跑上那三楼去。
这一路擦肩而过者极多,但均未注意到林尘,纵使注意到林尘,也不觉有意,毕竟含春楼乃待客之地,人流本便混杂。加之今日大办盛事,比常日更乱更热闹数倍。
……
冯红衣自然知道,这场盛大宴事,乃专门为她而设。那日采春后,那采春郎为她画的画,写得诗,皆可称之为一绝。
画卷悬挂楼中,她由此名声大噪,身价水船高涨,更引得含春楼背后实力关注,好似连锁反应一般,含春楼背后实力发掘她天赋极挂,决定重点培养。
那场中夺铃之争,她亦是看在眼里,她房在含春楼三楼,规格特殊,只需拉开窗边幕帘,无需低头,便可览尽下方情形。
这会儿她梳洗打扮,妆容早已妥当,身穿一席广袖的红裙,脸上施有粉黛,头戴金玉凤头簪。
当真是美艳动人。
下方争夺,她亦是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正念叨道:“夺铃之人便会上来见我,可我看啦,好似都没林郎俊俏。”
想到此,她平添一抹忧愁,那日邂逅,好似触及她心底,那夜滋味她时常眷念不已,好似做梦一般。
有时她便在想啊。这世上哪有采春郎生得这般俊秀,那般会说话,又能给人那般…说不上的滋味。
或许…那林尘压根就不存在,那日一切,不过是神仙送的梦境罢了。想着想着,下方争铃之战也陷入僵局,便好似她盘结的思绪,难以理清一般。
这时,却听房门被轻轻敲响。冯红衣问道:“是媚儿妹妹吗?”
林尘犹豫片刻,道:“红衣姐,不知你还记得我吗?”
冯红衣一愣,提着裙摆,快步走去开门。一开门,果真是那副俊逸面孔,只是衣着依旧寒酸。她一把抓住林尘右手,拉入房中,探头出门外左右巡视,见无人发现,才微松一口气,锁好房门。
冯红衣合上门后,嗔道:“你是谁?擅闯含春楼,可是打断腿脚的。”
林尘心道:“分明是你拉着我进屋,转头便又问起我是谁来,女子心思果真难猜。”
冯红衣凝视那俊逸面庞,心底竟涌出某些欲念,那日欢愉她实难忘却,且莫名有极大好处。但当她欲要朝他人分享这份好处与神奇时,又感觉有某股力量,堵住了喉咙,半句也说不出。
林尘心道:“我林尘从不以高低贵贱识人,他人觉得我低贱,我同样从不生气。我与她双修,对她同样有好处。看看有无机会,再白嫖她一次。”
林尘喜好白嫖,但不骗感情,否则以他那口才,此刻已情话轰炸了。
冯红衣嗔道:“你这小厮,上次被你骗色,现在又来寻我,莫非还想再骗一次不成?”说着,她自身便已经心中一荡。
林尘倒真想再骗一次,他自问还算良善,恩仇分明,底线明显,唯独某些方面,颇为随便,也可称之为‘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