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阴阳剑练成!

听得鸟雀轻鸣,时已傍晚,两人顺着山道,爬上一半山腰处,相依而坐,低头可见竹屋院落,湖泊花丛,抬头便是如血残阳,穷山万丈,美景美人具在身侧。

山野清风吹拂,参有竹草水土气味。林尘叹道:“就你我二人,一直生活在这里,也算美事一桩。”云清岚道:“当然。”忽又心道:“林郎尚且年轻,自不知外界广阔,倘若因我而消沉意志,荒废天赋,着实可惜。”便道:“等日后,你打得过我,别说是这里,便是冰山海角,想去何处,我都倚你。”

林尘道:“好。”踌躇满志,深知两人隐居此地,是为心心相印、阴阳两仪逍遥剑,绝非真正来此避世隐居。

两人倚坐半个时辰,因四下毫无人迹,实无什么顾虑,举止越发亲密。

残阳落入群山,天色渐黑,这半山腰处景致,再没什么好看的了。两人便既下山,燃起烛火相拥而眠。听得窗外鸟雀蝉鸣,感受彼此体温,都有说不出的平安喜乐。只愿这险恶世上,能一直彼此照看着。

近来两日,因琐事困扰,导致两人练剑少了。但因关系愈发亲密,水乳交融,阴阳交汇,反而剑法更为高深。两人休息一夜,翌日醒来,便在竹屋前舞剑。

一人主阴,一人主阳,那剑法愈发深湛。两人自阴阳交汇之后,长剑软剑相碰,好似沙入水中化为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说不尽的旖旎、粘浊…,两人时而目光接触,便情深意动,无论何地,无论何时,融汇在一起。

如此这般,数日过去,剑法又进一步,来到第四层:“呕心沥血”。这一层着实特殊,需两人互相敌视,转合击为互攻。

且不得用木剑,需用以锋锐长剑,互攻时见血、受伤才好。初练到这一层时,两人数日毫无进展,本柔情蜜意,无限欢喜的二人,即便自己受伤也绝不愿伤到对方。一度认为,这是邪门剑法,不练也罢。

但几番犹豫,还是拾起真剑,互攻对练。云清岚剑法远比林尘高超,两人对剑,自是林尘连连负伤,时常满身鲜血。一日练完剑,云清岚泪水朦胧,心下满是愧疚,心疼怜惜。

偏偏第四层,非要这种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得感觉。剑法中添了凄凄婉婉,若即若离,若舍若分意境,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每到夜晚,林尘满身伤痕,反要宽慰云清岚,两人各敞心扉,互诉钟情,反而比先前你侬我侬的热恋,更多了难舍难分,感同身受。

第四层中有一招,名唤“对穿胸膛”,这一招当真是血淋淋,揪人心肝,需有一人用剑刺穿对方胸膛,方才算得练成。云清岚自百般不肯,伤及林尘皮毛发肤,她已心疼至极,那愿真“对穿胸膛”。

林尘心道:“这阴阳两仪剑邪门得很,但我林尘最不怕邪门,我偏要看看,穿我胸膛,又能把我如何?”两人第二日练剑,林尘剑剑相引,云清岚也知他心意,心下感动万分,心疼万分,挺剑刺穿胸膛。

剧痛难忍,但见从那以后,剑法更为精湛,四肢骨骼,均好似再得强化,如破桎梏,剑出如有神助。第四层“呕心沥血”习完,两人均觉这一层大过邪门,活似邪道武技,再不敢停留多练,直入第五层“顾此失彼”。

如此半个月过去。心心相印、阴阳两仪逍遥剑,第六层“心血来潮”,第七层“两仪”,第八层“逍遥天下”,第九层“无名”,均被二人一一精通、领悟。林尘剑道大进,第一门剑法,便已经练到第九层登峰造极。

两人只记得练剑,进食,情至浓时,便胡天乱地,毫无约束。快活似神仙。

将离开“清尘居”时,不住同是想道:“我们在此长居,已是人间极乐。此刻外出,只怕是平添愁苦,反倒不如此处快活。”

云清岚又既想道:“我虽力薄,但总不能躲起来,只顾自己快活,大乾正是危矣,我理该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尽一份心,之后再求快活。”坚定说道:“林郎,我们走罢!”

林尘道:“好!”两人径从唯一出口离去。行至泥泞路段,两人长靴沾泥,显是刚下大雨。又见路边两侧,落叶时而落下,秋意已浓。

云清岚道:“林郎,我为你讨个师傅,你要是不要?”林尘道:“师傅?”云清岚道:“嗯,行走江湖,背靠实力,总归稳妥些许。”林尘道:“我对江湖中事,不大了解,但想来你不会害我,我听你安排。”

云清岚开心极了:“林郎。”声音娇柔。自怀中取一秘令,交给林尘道:“你持此令,赶赴大乾怀元山,之后自有安排。”林尘接过秘令,郑重收好,心道:“云清岚有此心意,我自不能辜负。”道:“好!”

云清岚盈盈一笑,道:“只盼你快快成才。”

两人沿山路急行,走约莫三个时辰,隐约可青宁郡城。忽一束火光冲天而起,云清岚顿足蹙眉,犹豫片刻后道:“林郎,我突然有些事,你先自个入城,等我解决了,再来寻你。”不等林尘回话,身影便即消失。

林尘见云清岚走得匆忙,因是事发突然,只盼无大事发生,沿路走半个时辰,无惊无险入了城。近一月未归,青宁郡变化极大,外来者极多。

林尘路过春花一条街,见含春楼已被查封,心中一惊:“含春楼背靠宗门,岂能说查便查?近来到底发生何事?当真奇哉怪哉。我与红衣姐纠缠不清,情分不浅,也不知她如何了?”旋即又想:“林尘啊林尘,你当真不是东西,刚与云清岚分开,便又想其它女人。云清岚若一心一意待你,你却三心二意,岂不忘恩负义?”心下好生踌躇,不知该想还是不该想。

但扪心自问,倘若冯红衣有难,他绝不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