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心道:“生死依附于人,实非我所愿,倘若途中露了马脚,更是凶险至极。也罢,行走江湖,那有不凶险的?若怕凶险,老老实实读书便是,又走个甚么武道,闯个甚么江湖?且卞灵在我手中,我自有保命底牌。”笑道:“承两位老兄关照,两位老兄每日午时,面对太阳,双掌托天,保持心诚,体内阴气即可尽去!”
易云丛心道:“此子笑里藏刀,是在要挟我二人。虽实是多虑,但不得不说,此子好生警戒,全不似刚走江湖的样子。”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托林兄美意,林兄尽管放心便是。”
林尘、易云丛、毕四跑出荒山,行至马车旁。适才远观,已觉规模甚大。如今近观,心中更是震撼。林尘虽身处危急,仍不免多想一分:“这木头品质好似不错,运起来甚是费力,那梨家做此活计,一趟只怕赚钱不少。”
易云丛一根根探去,忽眉头一挑,在一根两丈宽,四丈长的木头前停下,说道:“此木便是空心木。”,当即伸出手掌,轻轻一拍木头断面,取下一块木制挡板,露出其内中空“暗室”。
易云丛道:“林兄弟,你带卞灵躲将进去。”
林尘道:“好。”抱着卞灵,钻入空心“暗室”,此木外观甚大,但容两人藏身之处,却十分狭窄逼仄,几乎强蹭进去。
易云丛见二人躲进其内,当即松一口气。用力将挡板按好。
如此这般,从外观上看,已看不出蹊跷之地,仅是寻常木头。易云丛、毕四换上车夫装扮,在马车边上候着。
又过半刻钟,梨光伏招呼着梨家伙计,自远处饭馆走来。梨光伏瞥见易云丛、毕四已换装扮,立知万事准备妥当,笑道:“伙计们,吃饱喝足,也得干活喽,可莫说我梨某亏待你们。”
众伙计道:“哪里哪里,自当尽力。”于是各司其职,驾着车马,驶向城门去。
木头内,林尘忽觉颠簸,便知已上行程。他四下观望,发现此木宽有两丈,但中空“暗室”,却极其狭窄,容纳两人藏身,已是十分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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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卞灵为避人耳目,同入暗室躲藏,被迫紧紧挨着,卞灵手脚被缚,行动受限,本便动弹不得,倒不觉有何。林尘手脚自由,却更觉难以舒展。不由心道:“这木头这般大,也不舍得多凿些空间。”
卞灵发出“呜呜”声音,可怜兮兮,显是暗室太过狭窄,她觉得极不适,又觉女子家家,紧贴发肤,举止太过亲密。
林尘低声道:“你若出声,我决计是活不了了,我便先杀了你。”卞灵吓了一跳,心想:“这人干什么这么凶,这两日欺我还不够么?我被绑在木桩上,一天一夜,站的双足发软,全身疲乏,也不见他看过往交情,过来宽慰两声,让我坐坐,好受一些。现下还来凶我。”越想越觉委屈,眼眶湿润,但不敢造次。
见卞灵老实,林尘也渐安定下来。马车驶去,颠簸渐少,像是从偏僻小路,行到了青石平铺的街道。
免受颠簸,总归是好事,林尘强自冷静,预想许多对策。他历来多磨难坎坷,不敢盼事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