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的手一顿,皱眉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没,没事!”李建成侧过脸去,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李渊看到这样,心中疑惑更胜,慢慢的转到李建成面前,缓声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父亲!父亲给评评理!是不是世民因为这次平叛没去而心生怨念,所以在暗中给你添堵了?”
“不是……”李建成听到李渊这样说,脸上的苦涩之意更重,支支吾吾半天,才道:“父亲,二郎他没有给孩儿添堵!只是这一路走来,沿途的所见所闻让孩儿心中有些忐忑罢了。”
“忐忑?为何忐忑?”李渊眉毛一挑,跟着问道。
李建成咬着嘴皮:“这……”
李渊挥手道:“你我父子,无不可说之话,你尽管说就是,哪怕是错了,为父也不会责怪!”
“好……”李建成犹豫了一下,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对李渊道:“父亲,您最近久居长安,可能不知外面!如今在长安以外,尤其是在洛阳,河北,山东等地,世人只知二郎的凶名,根本不知父亲的仁慈!
孩儿这次大军过去曾试过:只要说是二郎的军队,所遇敌人无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但要说是大唐熊罴之师,却会艰难困苦,寸步难行。”
等李建成说完,李渊脸色明显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咳咳,这些地方都是二郎最初打下来的,所以那些人畏惧他也是应该,建成你不要多心,让他人惧怕,并不是什么坏事。”
“嗯,孩儿并未多心!”
李建成抬头看了李渊一眼,然后低头继续说道:“二郎的战阵威名是他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敌人惧怕这自然而然!但是父皇你却不知,在外面,二郎却不光有着战场凶名!
孩儿曾走访市井,发现关于二郎的天雷相助!神龟现身!过血活人!这般种种神奇,在人们嘴里都广为流传!甚至在大军经过山东之时,都有范阳卢氏、荥阳郑氏之人向孩儿打听过二郎。”
“范阳卢氏,荥阳郑氏?”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渊明显沉默下来,脸上更是没了丝毫表情。
不过,对自己父亲知之最深的李建成却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已经着实戳到了他的痛脚!
其实,他刚刚说的什么威名,什么征兆,这其实都是今夜李建成拿来作为铺垫的!
他真正的杀招,就是在这最后一句!在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