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的工人多是以前闯关东过来的,正好这里搞建设,建起了各种工厂,看着招工启事,这人便慢慢留了下来,成为当时光荣的工人,一代代繁衍开来。
此时,刚过了出门必须要介绍信的年头,心思活泛的年轻人从村子里跑出来,有些向上一辈儿成功当上工人的亲戚们靠拢。空出来的房间租出去,又有几个知道或者真在乎谁是谁家的谁。
刘秀芳吃了个半饱,家里的存粮也不够敞开了吃,让赵刚给碗里又添了些热水,总算来个水饱。
没管赵刚到底还没有没饭吃,大抵是心里太膈应,怎么也没办法把自己和他当做夫妻,看到都想呸几口,当然看到他也想呸呸呸自己这身体原主。
总之,就是不待见赵刚。
赵刚也感到今天刘秀芳情绪不对,想说点啥,却也不知道有啥可说。出来这半年,把以前没干活的活都干了个遍,烧不利索火,做不明白饭,干啥都要钱要票,从家里偷带出来的票早已经花没了,现在吃的东西都是跟这片工人买的,没钱只能省着吃。
刘秀芳肚子显怀时,两人被家里发现了。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棍棒没打开、门也没锁住的俩鸳鸯,合计着偷了两家的家底儿跑了。
可爱情这个东西,远离柴米油盐时,显得飘渺美好,恨不得为对方生为对方死。但爱情落入柴米油盐,久了就全是烟火味儿,看不出有个啥用处来。
现在赵刚和刘秀芳就是如此,过了海誓山盟,落在凡尘里,你怨我,我怨你。
刘秀芳生完孩子不到七天,就抵不过心里苦,生生闷死了自己,换了个刘秀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