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凤眼泪不停地流,却仍嗓音细软地和刘秀芳,“姐姐,我今天先回去,明天我早点去店里找你。”
刘秀芳看着哆哆嗦嗦前往走的来凤,脸上的线条越来越紧,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尚且活不明白,又如何能管得了他人。
来凤的手小小的,拉着小乘务员的衣角晃了晃,像是无声的讨好。
喉咙发紧,刘秀芳用力咽了咽,质子要被接走了,难受个什么劲儿。
脚下一颗山楂被踩成了泥,她看着即将远去的兄妹俩大声喊到,“今天人还没用完呢,待会儿走行不行?”
兄妹俩回过头,来凤抬脸看向小乘务员,“小哥儿?”
小乘务员坐在摊位后面的台阶上,手里的小树枝轻轻扫着台阶边缝的蚂蚁。
刘秀芳偷偷回头看了几次,也没见到人家把脸抬起来,“你小哥儿把脸焊地上了?”
“他生气了。”来凤声音低哑,十分难过的模样,“都是我的错。”
“你到底答应什么了?把他气这样。”是她想得那事儿么?刘秀芳不好问太直白。
“就家里那点事儿呗,我答应我妈了。”半大的姑娘,红着眼,苦笑着说着,“反正我也想过了,长大了总要嫁人的,不离家挺好。”
“你……”刘秀芳把手里的衣服挂回去,拉着来凤悄声问道,“你要不要找找妇联?你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关系不能结婚,亲不亲不打紧。”
“姐姐,再闹下去,我就没家了。小哥儿能收留我多久呢?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来凤笑意不减,“他家我住不久的,我爸妈要是真心不打算养我了,我没个去处,总不能住大桥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