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太过激动,女人疼得难忍,从炕柜的抽屉里摸出止疼药直接往干巴巴的嘴里塞。
女孩急忙端起碗给女人喂水,熟练又体贴。
几片雪花飘飘荡荡,不多时便一片白茫。
“住下吧,雪大,不安全。”男人指了女孩去时候去收拾隔间,自己又佝偻着出门去和别人家商量让男孩们去借宿。
吃了药的女人疼出一身冰凉的汗,捂着被子,躺在热腾腾的炕头,等药上了劲儿,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人还没走,倒显得他们毫无无用。
吃了饭,下午四五点天已经大黑,女人们躺在主屋的炕上,听外面的风,听外面的雪,听着听着,就只能听见女人疼痛难忍的抽噎。
药是个好东西,却不能不停嘴的吃下去。当女人把手又伸向抽屉,女孩搂住她,“妈,时间不够,再忍忍,夜里吃。”
刘母侧过身,用枕巾掩住脸。
刘秀芳悄悄靠过去,环住她的腰身,刘母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
夜里的药已是超额,女孩扶着女人一片片喂着。
灯光照在女人身上,刘秀芳才看清对方藏在被子里枯瘦的四肢和硬鼓的腹部。
“你把大丫带走好不好?”女人按压住腹部,语气平静的异常,“我走不出去了,能不能把大丫带走?”
“妈~”女孩慌忙拒绝,“我不走。”
“为什么?”刘秀芳不是很能理解女人的执念。
“山外面,有楼房,有汽车,有……”女人按压腹部的手使不上力气,人痛苦蜷缩着,“有……”
女人的手松了,女孩慌乱的呼喊,刘母蓬头坐着哭泣,隔间的男人们圾拉着鞋冲了进来。
人走了,走在雪夜里。
东西早就提前备好,坑都是秋日就提前弄好的。
白布盖在脸上,衣服也给换了新。
这回,人都有了用处,刘母一样样安排下来,只让女孩领着弟弟们跪在地上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