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姑姑对他的种种关爱,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时候,姑姑一大早起来为他做早饭的画面,他心中充满了对姑姑的感激和思念,却也感到一种无法释怀的痛苦——他无法在姑姑最后的时光陪伴在她身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这种情感的交织,使得赵子衿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愧疚、悲伤和失落轮番袭来,令他感到透不过气。他明白,姑姑的去世不仅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重大失落,更是他对自己未能尽孝的无尽痛悔。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开来,在悲痛和无奈中不断挣扎。
赵子衿坐在病床上,望着方舱医院那单调、冰冷的天花板,泪水悄然滑落。
他恨不能立刻飞奔到她的墓前跪拜、告别。然而现实的束缚,让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姑姑在天之灵能够感受到他的悲痛和深情。他知道,姑姑最希望的是他能够好好活下去,而他也发誓要在未来的生活中铭记她的教诲,过得更有意义,以此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他知道,姑姑的爱将永远陪伴着他,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地在心中向姑姑告别,并在今后的生活中铭记姑姑对他的教诲,继续前行。
赵子衿的核酸检测终于转阴,经过评定和再次的血清检测,已经可以出院了。
从上海飞回去,飞机刚一落地,他就被机长通知先行带着行李下飞机,其他乘客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他就像是一个被广大群众发现的罪犯。
他从舷梯走下,一辆专车将他接走,他上车后询问司机:“师傅,我的行李……”
司机回复:“已经装车上了。”
车子直奔隔离酒店。
赵子衿心想:有生之年我也享受了一回首长待遇,你看,专车停在飞机下接我,行李也不用自己取。
七天的隔离结束,他离开酒店时,又被专车送往自己的住处,这次是由社区办工作人员实行“点对点无缝衔接”。
他进入家门后,工作人员在门外贴了封条,并安装了报警器。他被告知,每天可以将垃圾袋放置在门口,也可以点外卖,但放垃圾、取外卖必须提前与社区工作人员联系,否则报警器响就算他“违规”,惩罚措施则是加一天隔离。
社区办主任给他打电话:“我们工作人员可以帮你买菜,如果需要什么,告诉他们就是。”
妻子早已提前转移到其他地方了,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