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的眼皮直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感觉到长兄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愈发浓烈,这让他不禁心生恐惧,但仍强压着惧意,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将军大人,请听末将一言。大汗曾有言在先,只要将军能守住鞍山,阻止刘兴祚北上,便是立下了大功。如今我们已成功完成任务,又何必率领这支已经疲惫不堪的军队,长途跋涉两百多里地,越过海城前往耀州歼敌呢?
末将认为此举并不明智,如果刘兴祚设下埋伏,那我们这支大军将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然而,尼堪的话还未说完,杜度便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刀,瞬间架在了尼堪的脖颈之上,寒声道:“大胆!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若你再敢如此,本将军定当严惩不贷,立斩不赦!”
见尼堪黯然退下,杜度这才缓缓收回宝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随即低声解释道。
“尼堪,好好守住鞍山,莫要忧虑过甚。本将也是遵照大汗的旨意,把咱们八旗战兵放在城外机动。
再说鞍山的前面还有海城、耀州、牛庄镇,那里还有正蓝旗达柱虎副将、哲尔格讷游击、正白旗游击华善,还有八旗兵一百,余者汉军一千有余。
足以让我军立于不败之地,本将自有分寸。”
杜度解释着,看见尼堪还要争辩,登时冷下脸来。
“好了,不要再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机稍纵即逝,大汗如今已经在鸭绿江边,如何能够知道耀州这里的情形。
我这三千正白旗战兵每人带足十五天干粮,一人三马,耀州只需一天一夜即可到达,到时候刘兴祚措手不及,我军定能旗开得胜。
你安心看守好城池,待我斩断刘爱塔那叛徒一臂给你看看。”
杜度说完,不再理睬胞弟尼堪,他挺直身子,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大手一挥,声音嘹亮而坚决地喊道:“全军前进!明日辰时一刻,我要看到耀州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