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想起这少年体内的那颗魔珠,又闭上了嘴,若是他的话,被楼家后人选中效忠好像也挺正常……
云晨眸光震动,眉宇紧蹙,开口询问的却另一件事:“死而复生,何意?”声音低虚,满眼怃然。
楼昭仍旧跪在地上,眸珠渐渐恢复成先前灰白无色的苍茫,“衍术显示,您本该是个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云晨一字一顿,声音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眸光骇异而难以置信,“什么叫已死之人?我问你,什么叫已死之人?!”
楼昭平静回答:“衍术所示,吾不得而知。”
“已死之人……”他喃喃重复,嗓音喑哑,浸满碎光的眸里唯剩迷离徜彷,“我本是已死之人……那我又为何还活着……死而复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自己身世不简单,却从没想到过还有这样一层,本就被刺穿的胸口似乎又再次泛起铺天盖地的疼痛,一直紧握着剑的右手倏然一松,染血的剑‘哐当’掉落,他举起双手死命地捂住脑袋,泪水从红透的眸里滴落在地上,几近崩溃。
“如果我本是已死之人……那现在的我又是什么,又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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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激动之下,云晨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太过严重的伤势,昏迷了过去。
姬怀朔看着躺在床上紧阖着双目的少年,悠悠叹了口气,转头询问起了楼昭关于魔界如今的现状。
楼昭也不知他身份,还以为他是云晨所豢养的魂宠,又见他生前也是魔族人,便也没有隐瞒,只当唠嗑般地跟他聊了起来。
姬怀朔从楼昭口里得知,魔界现如今皆在姬怀荒的统摄羁縻之下,若他是个赏罚分明,缘法而治的君主也就罢了,但偏偏此人虽有枭雄之姿,却是个独断专横,党同伐异之人。
姬怀朔以前在世时的臣属皆被斩杀殆尽,如今魔界唯有奉承之音,不闻贤者之辨,导致上下差异过大,魔民深受其苦久矣,达官贵胄却撑得肠肥脑满。
楼昭叹道:“前任魔君虽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无能昏君,但好歹不会干涉臣下料理政事,而现在……算了,不说也罢。”
姬怀朔:“……”谁是无能昏君!你说谁是无能昏君!!
姬怀朔受不了,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来云境界的?又是怎么隐藏身份的?”
楼昭道:“半年前,用衍术推出我将要追随的君主后,我便启程动身来到云境界,化为一名散修混进了城里。衍术显示他在这里,我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今日冲天的魔气激亮了我的衍魔盘,我便知,是他来了。”
楼家作为魔界一直传承下来的大祭司,自然有些独到的本领,这点姬怀朔不怀疑,只是与他谈完一番话后,心里忧思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