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轻妇人掩唇轻笑道:“顾家公子倒是与我家七妹感情甚笃。”
说话的是江浔川刚娶进门的夫人,只比鹿呦痴长了几岁。
鹿呦笑着接话道:“大嫂嫂,顾家公子与我乃是结拜兄妹,我们原是一同长大的。”
这便解释了因果,众人皆笑道:“原是如此,难怪,难怪。”
又有一七八岁的男孩,偏着脑袋问她:“七姐姐手里怎得还抱了个灵牌?这般进门,不嫌晦气吗?”
鹿呦笑容微滞,认真看了眼手里的牌位,语声淡淡:“这是我娘的牌位,有何可晦气?”
“可是……”那男孩似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妇人一把扯至身后,笑着赔罪道,“七侄女勿怪,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的。”
江少煊冷声道:“四嫂若不懂得怎样教养孩子,改日将人送到我栖山堂来,我帮你教养。”
妇人面色一讪,尴尬地笑了一下,将孩子抱得更往后了一点,“那还是不劳烦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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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人实在太多,一番认亲下来,鹿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江少煊看出她疲态,以舟车劳顿之由,将人接去了自己的院子。
乌林见她进了院,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恋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惹得好几个丫鬟背着偷偷笑他。
窗外,翠竹摇曳,风过有声;室内,檀香墨韵,静谧悠然。
不论是墙上的古画,还是博架上列满的古籍,亦或是书案上的宣纸墨笔,均彰显着主人家清幽雅致的性格。
燃的香似有令人放松的功效,鹿呦不自觉地轻吁了一口气。
江少煊看着她手里抱的灵牌,小声提议道:“呦呦,一直抱着灵牌也不是个法子,不若咱们将你娘亲放进祠堂吧?”
少女却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我抱着她进来,只是想让江家人看看,我娘就算是凡人,她也进得这江家大门,她也配得上你江少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