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登法师这时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脸上带着一丝看似慈悲的神色,缓缓说道:“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虽说瞎毡王子以往做的那些事儿的确是人神共愤,可你们大宋朝终究也及时化解了危机呀。你们中原不是向来推崇‘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吗?我师弟命丧你手这事儿,我们也决定不再追究了,只要瞎毡王子能保证往后绝不再去祸害大宋百姓,你看今日这事儿可否就这么善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卓然脸上来回打量,心中却在盘算着,若能不动干戈解决此事,那自然是最好,毕竟此刻己方已失了先机,真要拼杀起来,胜算着实不大。
卓然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决绝,冷冷地看向梵登说道:“首先,你师弟摩登那是助纣为虐,我本无意与他为敌,可他却屡屡对我下狠手,最后为了击杀我使出那等密法,全然不顾后果,这才导致身亡。我并非想推脱责任,他确实因我而死,你们若要找我报仇,我卓然随时奉陪。但你可别忘了,瞎毡在我大宋境内所造成的祸患那是何等惨烈,数以千计的普通老百姓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你们如今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这事儿揭过去?说得倒是轻巧!哦,还有,我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屠刀,而是正义之剑,是为那些枉死的老百姓讨回公道的剑!”卓然边说边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他暗暗发誓,今日定要让瞎毡血债血偿。
梵登老脸顿时涨得通红,那一丝伪装出来的慈悲也荡然无存,他心中又气又急,可他心里明白得很,就当下这局面,己方完全处于下风呀。自己和洛登要是拼尽全力,或许还能勉强寻得机会逃走,可瞎毡那必然是插翅难逃,必死无疑了。但他又怎肯轻易罢休,于是硬着头皮,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说道:“卓施主,这里可是吐蕃,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后果的!”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试图以此来震慑卓然。
卓然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略显空旷的殿宇之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我要是害怕就不会来吐蕃了,既然来了,我就必须要为枉死的老百姓讨回一个公道!多说无益,直接动手吧?”说完,他扭头看向太真道长和龙啸天,目光坚定地说道:“师叔,龙前辈,你们拖住他们俩,我先把瞎毡这个罪魁祸首给除了!”太真道长和龙啸天二人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同样透着决然,他们深知今日这一战,关乎的是大宋百姓的冤屈能否得报。
此时的殿内,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着,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瑟瑟发抖。四周的立柱上雕刻着的精美纹饰,此刻却透着几分森冷之意,仿佛在静静地注视着这场即将爆发的生死较量。
卓然缓缓抽出腰间的红云白龙剑,那剑身泛着凛冽的寒光,似是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在这昏暗的殿内散发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红光。瞎毡见状,早已顾不上自己吐蕃王子的尊贵身份了,“扑通”一声,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眼中满是惊恐,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卓然,求你饶了我,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他的心里早已被恐惧填满,他还如此年轻,大好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他是真的不想死啊,只要能保住这条命,此刻让他做什么都行。
卓然朝着地上的瞎毡呸了一声,满脸鄙夷地说道:“你这样的懦夫还真不配我出手,可一想到那些枉死的百姓,我今日必须要杀了你!”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鬼魅一般朝着瞎毡猛扑了过去,那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闪电,眨眼间便欺身到了瞎毡跟前。
“尔敢?”洛登国师见状,睚眦欲裂,口中怒吼一声,立刻挥动手中那根沉重的禅杖,带起一阵呼呼作响的风声,朝着卓然的方向奋力迎了上去。太真道长却是不慌不忙,手中拂尘一挥,那原本柔软的拂尘瞬间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变得刚硬无比,如同一把利剑,径直朝着洛登国师迎了上去,口中高声说道:“你的对手是我!”刹那间,两人便战成一团。只见禅杖挥舞之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似有千钧之力,朝着太真道长狠狠砸去;而太真道长则身形灵动,巧妙地避开那凌厉的攻击,手中拂尘不时地找准机会朝着洛登国师的要害之处点去,一时间,两人周围尘土飞扬,劲气四溢,将周围的桌椅都震得东倒西歪。
龙啸天呵呵一笑,冲着梵登法师抱了抱拳,看似轻松地说道:“那我们俩也不要闲着了,来吧!”说完,他双掌运气,猛地朝着梵登劈了过去,那手掌上竟隐隐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好似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力。梵登法师不敢怠慢,赶忙舞动手中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法器上瞬间散发出阵阵蓝光,化作一道道光幕,试图挡住龙啸天这凌厉的掌风。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他们搅动得沸腾起来,阵阵劲气碰撞发出的轰鸣声在殿内不断回响。
瞎毡眼见卓然朝着自己扑来,满眼皆是恐惧,手脚并用,不断地向后退去,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着,可那声音早已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变得沙哑颤抖。他的目光慌乱地在殿内搜寻着,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让他逃过这一劫,然而此刻根本无人能救他。
卓然冷哼一声,眼中杀意尽显,手中的红云白龙剑化作一道耀眼的红光,径直朝着瞎毡刺去,那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剑的影子,只觉一道红光如长虹贯日般朝着瞎毡射去。洛登和梵登见状,心里大骇,心急如焚地想要摆脱太真道长和龙啸天的纠缠,去救助瞎毡,奈何他们被对方死死缠住,根本就脱不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红光朝着瞎毡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