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五嘿嘿一笑,得意地朝裴洛意抬了抬下巴,背着药箱就溜溜达达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拱了拱鼻子,左右嗅了嗅,到了那熏炉跟前,伸手招了招,问:“哪儿来的安神香?”
苏念惜去条桌边斟了茶,捧过来放在圆桌上,一转身瞧见裴洛意已站在了门内,夏莲站在后头也不敢乱动,明显有点儿紧张。
微微一笑,道:“是在朱雀大街的雪花轩买的,这些时日我常做噩梦,婢子便时常点着。”
听到‘噩梦’,裴洛意又朝她看过来。
察觉到那股不算炙热,却又十分明显的注视,苏念惜并未回应,而是朝夏莲招了招手,吩咐她去准备些糕点,才和闻三五一起坐在了圆桌边。
闻三五打开药箱,一边拿出腕枕,一边道:“这安神香不好,闻得久了人会疲累没有精气神,回头老夫给你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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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惜微讶,连忙道谢,闻三五摆摆手,示意她将丝帕搁在腕上,便诊起脉来。
诊脉时也不闲着,往苏念惜脸上瞧了瞧,还叫她吐出舌头看了看,然后又换了一只手诊。
期间,裴洛意就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苏念惜脸上端方有礼的笑。
“嗯……”
闻三五收回手,捋了捋胡子,看向苏念惜,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小丫头这是跟什么人结了深仇大恨啦?”
苏念惜眼底一颤。
裴洛意朝闻三五看去。
闻三五笑着收回腕枕,道:“心里太苦了,郁郁不得欢,又加肝郁气滞,忽起高热,乃是因怒后不振,气血运行受碍。”
夏莲端着糕点走过来,听到这几句话,脸色都变了,匆忙问:“闻老,郡主这病,莫非很严重?”
闻三五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翻出了针包,道:“情志不舒也就数月光景,算不得重症。”
苏念惜的心口又撞了下——果然是神医,这都能诊出来。她重生回来,确实不过数月而已。
夏莲又问:“闻老,可有调养的法子吗?郡主打一早开始起烧,到现在都没退,瞧着人都没了精神。”
闻三五笑道:“你家郡主先前病了一场,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元气有些亏空。再加上这段时日太过操心,心血消耗,身子本就弱,哪里撑得住?病一场不是坏事。”
最后这句倒是跟先前那个大夫说得差不多。
夏莲暗暗松了口气,将药方拿出来,道:“您瞧瞧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