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兰嫔崩溃地大哭,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割破,满地刺目的鲜血。
宫女彤儿同样红了眼,她跪坐在地上:“主子,您别难过...苍天有眼,恶人终有恶报。”
兰嫔痛苦地摇头:“彤儿...我,我居然是家奴的女儿。母亲出身高贵,竟受了这般屈辱...父亲他好狠的心,他好狠的心,这天下怎会有如此恶心的男人...”
兰嫔闭上眼。
她想到自己年幼时,父亲慈祥和蔼的笑容,赵姨娘温柔的怀抱。父亲谢济对她极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在她面前。
父亲总说:【芳兰,你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你是谢家的希望。将来你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尊贵的皇后。】
他装得太好了。
谁能想到,慈爱只是他虚伪的假面具。在漫长的岁月里,谢济给谢芳兰灌输“家族至上”的观念,最后把她扔进皇宫里,当成谢芳华进宫的跳板。
“彤儿,我该怎么办啊?”兰嫔瘫坐在地上,发出绝望的悲鸣。
她看不到任何希望,绝望和痛苦把五脏六腑灌满,痛得她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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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燕京城谢府。
清晨院子里开得最美的秋菊,被丫鬟们小心翼翼采摘下来,放进托盘里,送到了谢家二小姐谢芳华的闺房里。
银镜前,赵姨娘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拿起一朵粉紫色菊花,簪在谢芳华的乌发上。
“好看,我女儿生得真美。”赵姨娘流露出满意的神情,她告诉谢芳华,“等你父亲后天回京,我同他商议,找时机送你进宫。”
谢芳华红唇扬起:“母亲放心,女儿一定能俘获圣心。”
她模样与宸贵妃相似,兴趣爱好相仿。皇上爱屋及乌,必定会对她生情。
谢芳华又说:“母亲,听说昨日宸贵妃派了太医为吴氏把脉。女儿担心,太医查出蛛丝马迹。”
赵姨娘道:“宸贵妃派来的两个太医,一个年老昏聩且贪财,一千两银子便收买了。另一个太医年轻得很,我在旁边瞧着,他给吴氏把脉的位置都错了。可见,那年轻太医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毫无真才实学。”
两个没用的太医,查不出什么东西。
谢芳华这才放下心来。
赵姨娘继续为女儿梳妆,仿佛在打扮一件让她骄傲的艺术品。这时,小丫鬟匆匆忙忙跑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赵姨娘手一滑,给女儿画眉的手一歪,谢芳华的眉毛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