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琳参见太后。”
“起来吧。”
肖琳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张华阳见此倒是嗤笑一声,“荣安倒是惬意,这一走便是几个月,连哀家找你都找不到,这荣安公主的封号你是不在意了?”
肖琳躬身道:“肖琳不敢,请太后恕罪,因肖琳的亲人都在北黎,所以才逗留得久了一些。”
张华阳冷哼一声,“行了,哀家又没有说要怪你,也不必拿亲人一事来搪塞哀家。”
肖琳将身子再躬的低了一些,没有再开口。
“好了,坐下吧。”殿内只有二人,张华阳也懒得摆架子,开口道。
“谢太后。”
肖琳坐下后,张华阳气也撒完了,脸上尽显惆怅,幽幽道:“你说,哀家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本就有了前世的记忆,却还是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对于张华阳如今的处境她不好评价,只能奉承道:“太后如今身份尊贵,便是张府也跟着太后水涨船高,这样的日子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张华阳却自嘲一笑,随后也没有了架子,慵懒的匐在茶几上撑腮道:“别人说这话我倒是能信上一二分,但是你——肖琳说这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若是如此,你怎么拒了哀家的奖赏,只愿得一个空有其表的头衔一走就是那么久?”
肖琳闻言,只讪讪的笑着,不再说话。
张华阳也没再惋惜,毕竟已经走到这一步,即便再不甘也无法挽回了。
“肖琳,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张华阳渐渐直起了身子,目光中带着某些不明的向往,“我本是将门之女,也崇拜战场上的英雄,也幻想过自己能成为一名女将军,可以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可惜,小时候骑马摔伤一次,父母便打消了让我习武的念头,他们总说有父亲和哥哥他们在,便不会让我受一丝委屈。”
“可是父亲不仅是我的父亲,他还是钟离的将军,是皇上的臣子,所以我最后只能嫁入皇家。”
“可身在皇家就避免不了尔虞我诈,即便太子病逝,可就连他留下的子嗣,包括我也不能独善其身,母亲不过一介妇人,父亲他们又鞭长莫及,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谁都护不住我,可是为时已晚。”
张华阳说到此处,突然转头看向肖琳,“肖琳,我其实特别羡慕你,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再踏入这勾心斗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