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天?”
薄异下意识地张开了手臂,接住了撞到怀里的“小炮弹”。
连薄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暖呼呼的小身体落入怀里后,他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满足感,就像是……终于填补上了他心脏里的那一块空白。
在十分顺手地摸了一把对方的毛之后,薄异才有空把注意力分给了别的东西上,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那片红光根本不是什么火光,而是一束穿透穹顶、从空中落下来的光束。
只是在他睁眼的时候,那束光已经开始在他的眼前缓缓散去,也就逐渐露出了画满了鲜艳油画的穹顶。
薄异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回到了副本里。不过……薄异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身下铺着的白色桌布,又看了看不远处挤挤挨挨站着、看起来像是在围观的病人们。
这是在干什么?
薄异的目光有些迷茫。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之前的实验室里,还停留在他逼着院长选择他作为“容器”,借着NPC的手帮忙处理掉自己身体里的芯片……很显然,在他意识不清醒的那段时间内,副本里应该发生了不少的事。
只不过,薄异现在对副本内发生的事兴趣并不大,他更想知道——他从长桌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脖子后的皮肤,或者说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不见一丝伤痕;指尖传来的触底触感也软软的,不像之前那样一直有一块小小的地方,和周围的皮肤触感完全不一致。
“我脖子里的那个……”
他将弥天捧到了眼前,还没有说完整个句子,就听见弥天肯定地回答:“已经取出了!”
这一刻,薄异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咔嚓”,那长久以来牢牢束缚着他的枷锁骤然脱落,一股前所未有的自由感从体内升起,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连身体都好像变得轻盈了起来。
可就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欢庆时刻,他的头顶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暴喝。
“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薄异抬起了头。一个瘦削的、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瞪着他,眼睛里满是怨毒。
“……院长?”薄异从身形认出了对方。但是对方显然对他这个曾经的病人没有什么旧情的样子,随手抄起了一把小刀就朝着薄异冲了过来,“你毁掉了我精心准备的仪式!”